慘! 太慘了! 大熊原本接近兩米的身高,瞬間變成一米九——腳腕以下,徹底消失。 這還不算,當眾人七手八腳,把他抬回三樓,才發現他肚子上,還插著支弩箭。 弩箭透體但沒出,鮮血不少,卻沒有洶湧——這不是傷的不重,而是弩箭沒有拔出之故。 “不能拔,拔了就是個死!” “送醫院,立刻送醫院,否則大熊就完了,根本撐不下去。” “快,撥打急救電話,叫救護車,一刻都不能耽誤,再怎麼樣,也得保住大熊的命……” 至於大熊兩隻腳,根本不用想,鐵定是沒了,哪怕救回來,也是輪椅伴一生。 王鐵拳臉色鐵青,身體都在微微顫抖,咬牙切齒道:“這個仇,我一定要報,不把林立爪子砍下來,我就是狗孃養的。” “電話打通了嗎?什麼,沒人接,一群廢物,連這點事都做不好,老子養你們何用。” “狗日的瘦子,別他媽嚎了,你死不了,看看大熊,你該慶幸才對……” 慶幸?! 我慶幸你媽! 猴子又氣又惱,恨不得扇死王鐵拳,但又疼的動彈不得。 更可怕的是,他傷口血流不止,恐怕傷到了血管,再這樣下去,性命堪憂。 “大哥,我血流的太多,已經眼冒金星、渾身痠軟,別等救護車了,直接開車去醫院吧。” “現在這種情況,救護車估計都忙瘋了,咱們是無論如何,也等不到的……” 眾人一商量,也只能如此。 可等開車上路,他們才發現壞事了,車堵的根本動不了。 不時還有人衝出車,瘋狂捶打胸口,瘋狂抓撓脖子,然後很快倒在地上,口吐鮮血不動了。 死了! 絕對是死了! 淒厲慘叫,不絕於耳。 哀求救命,到處都是。 這哪裡是人間,分明就是煉獄。 “怎麼會這樣?!” “早晨我們來的時候,雖然也有些亂,但還不至於此。” “咳咳,空氣嗆的更厲害了,戴三層口罩也沒用,咳咳,我有些喘不過氣……” 繼續等下去,與尋死無疑。 他們只好棄車而行,但沒走幾步,大熊就蹬蹬腿沒了呼吸,猴子倒是還有氣,可臉色慘白,幾近昏迷。 “不能走了。” “回去,趕緊回去。” “回家關閉門窗,戴好口罩,或許還有活命機會……” 許多人都意識到這一點,再也不敢留在外面,能回家的瘋狂往家趕,不能回家的,找個密閉空間待著。 更有甚者,用膠帶將家中門縫、窗縫全部粘死,哪怕憋死,也不願意被毒死。 天空更加陰沉,飄蕩的火山灰更多,氣溫也在極速下降,明明是初春時節,已降到零下十幾度。 林立知道,雪就要來了。 真正的極寒末日,即將拉開序幕。 但對深受毒氣之苦的眾人,降溫下雪不是件壞事,至少初期不是。 隨著雪花飄落,空氣中各種毒素,比如硫,會被吸附,再也不會出現喘口氣就死人的情況。 當然,前提條件是熬過今晚。 許多人快要熬不住了,比如王翠花。 “咳咳,兒子,快,快把門縫粘起來,玻璃破了,擋不住外面的毒氣,媽,媽,媽要被嗆死了……” “嗚嗚,天殺的林立,砸我家玻璃,他就是想我死,我不會放過他,我是居委會領導,我代表政府……” “給我手機,我要去業主群罵死他,咳咳,天殺的,連親爹親媽都不認,沒有孝道,咳咳……” 王鐵拳額頭青筋鼓起來,後槽牙咬的咯吱作響,恨不得一拳打斷林立脊椎骨。 只可惜,恨沒有用,怒也不好使,現在唯一的自救之法,就是把門縫粘起來。 他搞破壞是把好手,大鐵錘一掄,砸的咣咣作響,讓他搞“建設”,就太困難了。 幸好他手底下有“能人”,一小弟沒找到足夠的膠帶,靈機一動,以水澆透衣服,一層層貼在門縫上。 還別說,這招真就好使。 洶湧衝入的毒氣,瞬間減少,屋裡的刺激性氣味,也一下子降下去。 已經有些迷糊的王翠花,終於緩過勁來,狠狠咳嗽兩聲,竟又生龍活虎起來。 但她這回沒拿手機罵林立,而是瀏覽起了新聞,看著一張張慘絕人寰的圖片,臉色發白,渾身亂顫。 太可怕了! 火山噴發的毒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籠罩全球,沒人反應的過來,哪怕執行力再強的政府,也陷入癱瘓。 “有,有,有好訊息!” 她哆嗦著指著條新聞道。 “專家說了,全球大降溫,很快會有大雪落下,吸附走所有毒素。” “算後賬的時候快到了,兒子,你別怕,大熊是林立搞死的,和你沒關係,判他死刑,讓他償命……” 王鐵拳嘆口氣,緊接著又咬牙切齒,怒道:“必須償命,他搞死的可不僅是大熊,還有猴子。” 猴子也死了。 或許還沒死透,但最終都會死——往家走到一半,他們就受不了了,便把猴子扔到路邊。 可憐猴子,滿臉都是眼淚,幾乎是哀嚎著“不要拋棄我,老大救命”,他們這些人,卻是連頭都沒回。 與此同時,林立生父家,也在上演悲歡離合。 這回死的是龐有錢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