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亙古有點誇張,但這個夢,林立卻已經做了十餘年。
那個一間小小的屋子,屋子裡燃著最便宜的暖炭,燈光柔和而安詳,燈光下一家三口幸福地忙碌著,林立記得那是除夕夜,爸爸帶回來餃皮和肉,說除夕夜家裡一起包餃子。
當時的林立五歲的樣子,只會搗亂的年紀,卻懂事與父母一起有模有樣的包著餃皮兒,一家人說說笑笑,特別是林父林母的目光一觸及到臉上沾有面粉卻認真包著餃皮的小林立就會變得特別柔和,這就樣的生活,我愛你。你愛我。
但是畫面抖得一轉,燈光暗黯了下來,那是一張破舊的病床,病床上躺著一個瘦得皮包骨的中年人,依稀可以辨出是林父,不過林父卻已經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六歲的小林立一手拉著父親的手,一手拉著坐在床上低泣的母親,問道:“媽媽,爸爸睡了好久了,說好陪我去遊樂園的,可我還一次都沒有去過……”
小林立的話,讓林母再也控制不住,趴在林父的屍體上哭個不停,林立不明白為什麼,但是卻也跟著哭了起來。
再接著畫面一轉,那是一個有雨的日子,十歲的小林立已經開始上學,沒有打傘而是淋著小雨回家的,但是回到家,卻見一輛白色的豪華懸浮車絕塵而去,而小林立透過那透明的個玻璃窗看到裡面坐著他那已經許久沒有回過家為他做一頓飯的媽媽,而這輛車他也見過,曾經多次在深夜,接走過自己的母親。
小林立一路追著那懸浮車跌倒幾次之後,摔得不成模樣,手足破了,血水滲著雨水,嘴裡卻還嗚嗚地叫著“媽媽……媽媽……”
回到家,媽媽拿走了她的衣物行李,小林立知道,媽媽也許再也不會再回來了,現在這裡只是一間空蕩蕩的房間,媽媽拿走了所有的溫暖,所以裹著厚厚棉被的小林立還是覺好冷,這一刻小林立萬分思念爸爸的懷抱,但是爸爸更早就離開了,他現在只能緊緊抱著這單薄的被子,一個人挨凍,也許只有太陽只會讓他感覺到溫暖,只是現在是雨天。
暈迷中的林立回憶著過去種種,眉頭越皺越深,呼吸也越來越急促,不一會兒小臉就漲成了豬肝色,雖然沒有醒過來,但卻開始手舞足蹈起來,暈迷中的林立一腳踢又一腳地踢著書桌與床,雙手一直順著自己的喉嚨。
咚……
一番猛踢終於踢翻了那放在書桌上的小銀瓶,那小銀瓶軲轆一轉,就滾落到林立的胸口,此時林立的前襟早就被他自己撕開,露出均勻的胸膛,小銀瓶落在上面,裡面的洪荒沙也隨著散了出來,不過只是幾息後就如開始嘴鼻間的洪荒沙一般,完全浸入了林立的體內,消失不見。
待一瓶洪荒沙被林立這樣不知不覺吸收完之後,林立漸漸恢復平靜,呼吸也漸漸均勻了,那筆記本也已經摔到地上,奇蹟般地沒有摔壞,微藍的屏光映著林立安靜,香甜的側臉,這一夜那麼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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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
睡夢中,林立被一陣心煩的手機鈴聲吵醒,抓起手機一看,居然是陳嘉瑤,林立頓時得意了,“校花給我打電話了,我的魅力不低嘛,不過今天是星期六她找我幹什麼?問題不太可能,大半是約會吧,嘎嘎……”
想到這裡,林立已經接通了陳嘉瑤的電話,卻沒有想象中約會之間的軟語細言,陳嘉瑤一開始就是一連串機關槍似的掃射。
“林立你這自小子,怎麼還不來上課,是不是去泡美女玩得太瘋,睡過了頭,然後準備請病假,並且要我為你做偽人證,哼,你給你說,你想也別想,沒門,我不會再屈服你的淫威了。”
林立聽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愣愣地問道:“你吃錯藥了吧,今天週末上什麼課?”
“週末個鬼,今天已經是星期一了,都到了午飯時間了,你已經缺席了一個上午了……”陳嘉瑤回答道。
林立這才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道:“什麼……你……你說今天已經星期一了?”
電話那頭傳來陳嘉瑤嚼東西的聲音,“今天當然是星期一啊,你睡糊塗了吧!”
林立猛地掛了陳嘉瑤的電話,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果然是星期一,我整整睡了兩天三夜?”
接著林立又想到那洪荒沙卻發現,只有瓶底一點點了,暗叫道:“這東西還會揮發麼,怎麼少了這麼多,等回來再研究,趕上下午的課再說。”
林立之所以急於趕上下午的課的主要原因是,如果無故缺席滿一天,那麼學期的獎學金就沒有了,林立可就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