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雖是強撐著,可是因無法忍受疼痛而發出的聲音還是敲在了每個人的心中。
紅如在一旁說道:“皇后娘娘,我們娘娘恐怕是要生了。”
45刀俎魚肉
在這後宮之中,真正有心計的人就是那種能在突發狀況下,能夠迅速冷靜下來的人,而顯然皇后是這樣的人。
只是讓顧清婉沒想到的卻是另一個人卻是靜德妃,她看著旁邊的柔妃沉聲指揮著紅如。
隨後便看向皇后道:“皇后,柔妃妹妹眼看著便是要生了,不知娘娘可否借鳳儀宮貴地讓柔妃生產呢?”
靜德妃說這話的時候,滿臉的擔憂倒是讓顧清婉覺得她真的關心柔妃。可見這後宮的女人即便是說一個字,這背後都帶著別的意思。
柔妃突然在皇后宮中早產,若是皇后強行讓她會關雎宮生產,不僅是皇帝就算是滿朝的文武大臣估計都要覺得這皇后實在不夠大度。
可是一旦皇后允了柔妃在鳳儀宮生產,不說這生孩子在古代歷來便是被看成了汙穢之事,而一旦柔妃和小皇子有個三長兩短,那麼皇后便是一千張嘴都是說不清楚的啊。
皇后看向靜德妃,目光冷冷道:“本宮乃是後宮之主,這柔妃妹妹生產事情本宮自然會擔著關係。”
靜德妃臉上的表情僵了僵,雖說她總是舀話激皇后,可是一旦皇后發火她也是不敢在多說什麼的。
“來人,將柔妃娘娘扶側殿去。”
皇后冷靜地指揮者宮人將人扶到側殿,而這時負責生產的穩婆也被人從關雎宮拖了過來。顯然柔妃這一早產,勢必打破一些人的計劃,就是不知這皇后是否也在計劃之中呢?
其他一干妃嬪此時倒是走不得,一干人坐在正殿倒是大眼對著小眼,而顧清婉始終未曾抬頭看過任何人。
過了半晌,在這一室的靜默中,突然嶽充媛開口說道:“這柔妃娘娘果真和咱們皇后娘娘有緣法,前些日子方聽了皇后的四妹和柔妃的三弟在議親,今日柔妃腹中孩子便在這鳳儀宮生產了。”
說著嶽充媛突然捂住帕子笑道:“來日咱們柔妃和皇后不就是親上加親了。”
其他人聽了這話,只覺得這嶽充媛是嫉妒日後柔妃和皇后的關係,又有人覺得她不過杞人憂天。畢竟這寵妃和皇后的關係,可不會因著兩家聯姻而變得和諧的。
可是顧清婉聽了後,心中卻是突突的,說不上為什麼,卻就是免不了心慌。
這鳳儀宮眾人雖是未伺候過生產之事,但是在穩婆和醫女的指揮下倒是也有條不紊的。
而內室之中,穩婆看著臉色蒼白,而汗珠不停從額間滑落地柔妃,不由說道:“娘娘現在省著些力氣,待宮道開了,奴婢說用力時再用力。”
柔妃纖白的手指緊緊地抓住身子底下的被子,而下腹的墜落感讓她忍不住地想大喊大叫。她想到皇后必是坐在外面呢,就死命地忍住。
原以為自己四妹和皇后家議親了,這皇后對自己必會手軟三分,最起碼在這皇子生產的事情上不會為難自己,沒想到這女人如此狠毒。
想到這裡柔妃便是又強撐著一口氣,而紅如便是端著一碗順產藥進來,她和穩婆合力將柔妃的上身抬起,讓她將這順產藥喝下。
越到這後面,她便越是覺得昏沉,恨不得立時便是睡過去。
而皇后坐在外間聽著裡面悽慘的叫聲,一陣心煩意亂後,突然對身邊的紅袖道:“紅袖,你去正殿那邊,讓其他人都散了吧。”
紅袖瞧著皇后的模樣,連一句其他的話都未敢說,便立時向正殿走去。
待眾人聽了這訊息後,有失望的,有不甘心的,總之表情都分外的豐富。只有顧清婉就想著趕緊回去,因為她實在想睡覺的很。
這一天的大衍皇宮註定是不安靜的,這整座宮殿表面雖是看著安靜,可是各宮派出去打探訊息的卻是絡繹不絕。
而一向安靜的長樂宮此時卻是更加安靜,宮中眾人如同未聞柔妃生產一事般,就連平日裡負責打探訊息的小六子也老實地待在宮中。
因為顧清婉回來後只說了句,都給我好好在宮裡待著,便又是昏睡了過去。
紅汐一個人守在內室外,偶爾水碧過來時,也只是看見她沉默不語地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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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婉醒過來的時候,室內一片漆黑,而透過窗子看出去想來已是到了晚上吧。到了冬日,這白日便變得越發的斷了。
想了半晌,她還是強撐著身子,想自己慢慢從床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