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遠征第一個看見了錢剛,就立即站起身來迎了去,“錢部長。”
“嗯。遠征同志,根據市委領導指示,你從現在開始放下手頭的所有工作,全身心地投入到辦公廳那邊的宣傳工作組的工作中去。陳秘長和鄭部長溝透過了,宣傳工作組的工作由你具體抓”
錢剛板著臉道,“謝小容他們這一次在省裡的活動很失敗,市委領導很不滿意。這一次,市委點名抽你過去,也算是臨危受命了。無論是鄭部長還是我,都希望你能挑起重擔、幹出成績,給咱們部裡爭爭光”
彭遠征一怔,旋即苦笑道,“錢部長,我雖然也是工作組副組長,但只是掛掛名而已。他們前期的工作我沒參與、更不瞭解,現在讓我過去,兩眼一抹黑,恐怕……”
“市委領導相信你,部裡領導也相信你的工作能力。遠征同志,你放手大膽地去做,市委領導有言在先,要人出人要錢出錢,但前提是時不我待,必須要儘快在最短的時間裡見到成效”
“好了,你去,康秘長正在召集開會。遠征同志走了以後,科裡的rì常工作,諸葛逅你先擔起來。”錢剛說完,扭頭就走。
彭遠征苦笑著一路將錢剛送出了門,也沒有再回辦公室,直接就去了後面小樓的市委辦公廳那邊,推開市委辦公廳小會議室的門,工作組所有成員都已經到齊,就等他一人了。
康棟端坐在那裡,面sè沉凝。而謝小容則臉sè微微漲紅,首戰告負,她的臉無光;而高懿宣就更不用說了,他本來信心滿滿參與進來,把事情想得太簡單,結果鬧了個灰頭灰臉。
彭遠征向康棟笑笑,“康秘長我剛接到錢部長通知,來晚了,抱歉”
康棟微微欠身,點點頭,“不要緊。好了,既然遠征同志來了,我就先說說。”
“前期,我們準備了很多,策劃方案也經過了多方修改和論證,工作組的同志們做了大量的工作。我也知道大家都很辛苦,但是——不管怎麼說,我們的工作沒有收到成效,首戰告負,這意味著我們的工作存在漏洞,甚至是思路和方向出了問題。”
“這一次在省城的展覽,我在這裡毫不誇張地跟大家說,效果很差,幾乎成了一場笑話。市委東方記對此高度關注,親自做出指示。市委陳秘長也親自靠來抓這項工作——市委給我們的要求是,不惜一切代價、克服一切困難、爭分奪秒一炮打響”
康棟敲了敲桌子,聲音越來越嚴肅,“我們已經沒有了失敗的機會,如果再失敗,我們會遠遠落後於我們的競爭對手,直接拖了市裡申報工作的後腿到了那個時候,我們誰都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眾人的臉sè都很凝重。康棟沒有誇大其詞,宣傳工作做不到位、效果不好,倘若因此導致申報工作化為影,整個工作組的人都要受牽連。最起碼,只要市委記東方巖還在市裡工作,他們就別想再升遷了。尤其是謝小容這種有職務在身、對副縣級覬覦多時的人,更是想都別想了。
哪怕是康棟,最後也得受牽連。在政治,會受到衝擊和打壓。
康棟說到這裡,頓了頓,給眾人留出了一點消化吸收的時間來,又緩緩沉聲道,“市委主要領導和陳秘長親自點將,要求把彭遠征同志抽調來,脫離宣傳部的工作,將全部jīng力放在工作組的工作。從今天開始,工作組由彭遠征同志具體抓,謝小容和高懿宣配合。遠征同志,你談談。”
康棟這話一出口,謝小容長出了一口氣,她其實早就猜到了這種結果。他們的工作搞砸了,市委領導肯定要臨場換將,這是毫無疑問的。不過,她也不排斥彭遠征的參與,畢竟彭遠征雖然年輕但工作能力很強有口皆碑,說不定他能帶給大家一個驚喜。如果宣傳工作組出了成績,她哪怕是“配合工作”,也是一筆可以載入履歷的政績。
高懿宣心裡哆嗦了一下。彭遠征臨危受命,成了他的領導,雖然只是暫時的,卻也讓他難堪和不忿。
此時此刻,他已經將彭遠征列為了危險的頭號情敵。而事實他的預感和判斷也沒有錯,隨著時間的推移和接觸的增多,李雪燕對彭遠征的好感正在逐步轉化為某種朦朧的情愫。或許李雪燕本人還沒有感覺出來,也或許彭遠征看出來也裝作看不懂。
彭遠征壓在他的頭或許還不打緊,但如果因此讓彭遠征站在他失敗的起點做出了成績,那就不僅僅是打他臉的問題,而是有可能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他在追求李雪燕的“戰鬥”中徹底敗下陣來
高懿宣咬著牙,臉sèyīn沉地緊緊盯著彭遠征。
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