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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遠征搖搖頭,“我吃不下了,吃的太多了……”
這一路走下來,他也陪著吃了不少。
彭遠征又指了指她的嘴角,示意她用紙巾擦一擦,滿是油漬。
可傅曲穎不管不顧地低頭繼續吸溜著,不多時就把饕餮完畢,然後清理乾淨,拍拍肚皮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嘻嘻笑著:“好了,味道很鮮美!”
彭遠征笑了一下,“那,我們走?”
“嗯。”傅曲穎俏臉上的笑容瞬間散去,又恢復了一幅落寞哀傷、心事重重的樣子,然後大步向夜市外邊行去。
走了一段,她突然停下腳步,指著路邊的一家酒吧輕輕道:“遠征,你請我吃東西,我請你喝酒吧——”
彭遠征看了看錶,見才七點多,猶豫了一下道:“曲穎,我們去坐一坐,馬上送你回酒店,你要早點休息,明天我們還有活動!”
“放心吧,耽誤不了明天簽約就是,不就是一個協議嘛,你拿過來我給你簽了就是,搞什麼儀式,真是不理解你們這些內地的官員,也不嫌棄麻煩。”
……
酒吧裡聲音嘈雜,光線昏暗,吆五喝六,激烈的搖滾樂此起彼伏,其間煙霧繚繞,空氣非常渾濁。彭遠征皺了皺眉,他很少來這種地方,感覺太亂了。
兩人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坐下,傅曲穎一口氣點了一打啤酒。彭遠征沒有攔阻她,知道攔也攔不住。很明顯,傅曲穎心情並不愉快,她來這裡不過是想醉酒發洩自己的情緒。
“幹!”傅曲穎將自己面前的深筒啤酒杯倒滿,然後仰首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那涼徹心扉的啤酒液體流淌進喉管肉…體,彷彿才讓她的心緒稍稍冷靜下來。
“謝謝你陪我。我就是想喝酒。一般我心情糟糕的時候,我就會猛吃東西,然後酗酒,喝醉完後睡一覺,明天起來就OK了。”傅曲穎端起彭遠征面前的酒杯,舉著放在了他的嘴邊,“給個面子,陪我喝點!”
彭遠征本想說你心情不好心裡有事可以說出來,但旋即又覺得兩人其實並不很熟,雖然是朋友,但相處時間不長,交淺言深,也不太合適。
一念及此,索xìng就陪著她喝了兩三杯。大冬天喝啤酒,而且是這麼大杯大杯地痛飲,這種滋味兒著實“刻骨銘心”。
彭遠征起身去了衛生間,傅曲穎則一個人坐在那裡,自顧喝酒。她已經喝掉了七八瓶啤酒,醉眼朦朧地望著煙霧繚繞地某處,望著一對正在摟抱在一起接吻的青年男女,看得入神。
一個身穿皮夾克的黃頭髮攥著一瓶啤酒晃盪著走過來,一屁股坐在傅曲穎的對面也就是彭遠征的位置上,肆無忌憚地調笑著:“姐們,一個人喝酒多悶!來,哥哥陪你喝!”
說著,這小子就要動手動腳。
傅曲穎呸了一聲,大聲怒斥道:“走開!”
那小子根本不在乎地嘿嘿笑著,站起身來藉著酒意就去摸傅曲穎光潔秀美的臉蛋。
“Get out of my face!”
傅曲穎猛然站起身來,奮力推了黃頭髮一把,然後大聲喊道,這喊聲有些歇斯底里近乎咆哮了。
彭遠征剛從衛生間出來,就聽到了傅曲穎這聲純英文的高喊。他臉sè一變,向那邊衝了過去。傅曲穎不僅是他的朋友,還是投資商,要是在這種地方出了什麼事,他可是沒法交代。
但還沒有等他衝到近前,他的耳朵裡又傳進一聲非常彪悍高亢尖細的女聲,幾乎蓋過了酒吧本有的嘈雜聲浪:“Drop dead!”
瞬間,彭遠征抬頭目光震驚錯愕之中,其實同時望向那個方向的也不止是他一人——傅曲穎揚手揮舞著手裡的一個啤酒瓶,迎頭就砸在黃頭髮的額頭上,發出砰地一聲悶響。酒瓶沒有碎,看起來質量很過硬。
黃頭髮的身子晃盪了一下,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眼前天旋地轉,這一瓶子,幾乎把他砸暈了過去。
彭遠征倒抽了一口冷氣,心道這娘們也那個、那個太彪悍了……海吃海喝,還……當然,這是自衛還擊,情有可原,情有可原啊。
彭遠征衝到近前,傅曲穎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伏在他耳邊喊了一聲:“跑啊!”
說完,傅曲穎撒腿就跑,不多時就跑出了酒吧。彭遠征苦笑,也只好撒腿就跑。等酒吧的管理者和保安反應過來,兩人早已跑出酒吧,沿著馬路一路向西,不見了蹤跡。
狂奔了大概有兩三千米的樣子,傅曲穎終於撐不住,劇烈喘息著扶著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