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歲的姑娘了,平日裡教導她的嬤嬤沒少讓她練習禮儀,可這會兒私下裡沒人,她只想怎麼舒服怎麼來,席地而坐,背靠著牆。
嫿映忍不住想,要是嬤嬤看到了,應該會氣得不行吧。可是,這樣的時光或許以後都不會有了,現在她就告訴自己,縱容自己最後一次。
“多謝小姐關心,我最近還好,只是管家爺爺離世之後,我確實在這裡少了個陪我說話的人。”
“那現在新來的管家對你好嗎?”這五年來他們雖未曾見面,但是那種默契,卻好像是不經意間產生的,連嫿映自己都覺得奇怪,但這種默契又讓她覺得無法忽視。
尉洪籌背靠著牆壁,嘴角清冷一笑,“新管家就是以前的那位門房。”
“啊?”
察覺到她語氣中的異樣,尉洪籌忙問道:“小姐怎麼了?”
嫿映憶起當年見那個門房的場景,“我第一眼看到他,就討厭他的眼睛,雖然只是見過一次面,可總覺得他好討厭。”
尉洪籌微微一笑,“恩,小姐的想法跟我竟然是一樣的,我也討厭他。”
“那他會欺負你嗎?”
“我不去招惹他自然沒事。”更何況現如今我也無需再依附於尉家,我有手有腳可以自己養活自己,可我不願意離開這裡,是因為小姐,我怕離開之後就再也不能同小姐說話了。
但這樣的話,他永遠只敢放在心裡,他承認自己就是這麼卑微的愛著小姐,小姐是如此耀眼奪目,而他不過是尉老爺與丫鬟生的私生子,而他的母親也在生他時難產走了,這樣天擦地別的身份,他怎麼敢奢望得到小姐的另眼相看呢。
兩人沉默了許久,還是嫿映先開了口, “以後我或許不能再給你帶吃的了。”
“怎麼了,小姐要離開了嗎,還是發生什麼事了?”尉洪籌的話裡有難掩的焦急,他不怕以後沒有東西吃,他也能自己賺錢,所以他擔心的是,以後見不到小姐了。
“爹孃已經給我說了一門親事,已經挑好了日子,我接下來可就要被關在繡樓裡專心繡嫁衣了,不能再像現在這麼自由了。”
關於婚事,嫿映始終身不由己,不管爹孃如何疼愛她,可如今還不是要將她嫁與一個沒見過一面的男人。
她渴望自由,從小就渴望有一天可以飛離這深宅大院,去看看外面的天空,可她知道,不管她如何反對,終究抵不過‘在家從父’這四個字。
尉洪籌覺得心口猛地一疼,終於還是來了嗎!
這些年他心安理得地享受著與小姐單獨相處的時光,卻忘記了,小姐她及笄之後,還是要嫁人的。但那個人永遠都不會是他!
背靠著牆,尉洪籌越發覺得呼吸困難,過了許久,他從不奢望跟小姐會有未來,因為他清楚不能給小姐富貴的生活。
過了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小姐,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你能答應我。”
“什麼事?”
“明晚子時,可否在此一敘?”
作為從小受禮教薰陶的女子,是不該接受這樣的邀約,但是此時此刻,嫿映竟然就答應了,她也不知自己怎麼就鬼迷心竅的答應了。
“時辰不早了,小姐快些回去休息吧,別忘記明晚子時。”
“好”
牆那邊的腳步聲越來越遠了,尉洪籌閉上眼,想起前幾日在街上看到的告示,或許等小姐出嫁之後,戰場就是自己的歸宿。
第二天夜裡,嫿映如約而至,站在牆角處喊了好幾聲,卻不見那邊有人回應。
其實尉洪籌傍晚開始,就一直等在此處,直到子時。
這是第一次,尉洪籌在她面前做了越規的行為,在牆那頭,他聽著她的聲音,忍了五年,終於是再也忍不下去,翻過這道牆,在她的面前站定。
☆、大結局下
他傷心欲絕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努力地要睜眼,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一股強大的吸引力正吸著她,她雙手在半空中抓了半晌,什麼也抓不住,感覺像是漂浮在半空中,什麼都抓不住飄著很久很久,久得她漸漸睡了過去。
突然感覺落到了地面,那種破殼而出的感覺很是壓抑,喉嚨裡憋著一口氣,讓她努力地想要咳嗽出來。
“咳咳咳。。。”緊接著無意識地呢喃,“水,水”
“水來了,小姐,慢慢喝。”
一股暖暖的水滑入咽喉,嫿映覺得那種窒息感慢慢消失了,可又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外界的光芒太過強烈,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