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的這些規矩都對她例外。
因為他只想重拾幼時的時光,兩人的稱呼都是怎麼隨意怎麼來的。
嚴默笑著走到書案邊,拿起一本奏摺,像是在看裡面的內容,“今天你就先別逛了。”
“為什麼?”
嚴默放下奏摺,認真地看著她道:“你過來。”
“做什麼?”嫿映本能地後退一步。
“你應該會磨墨吧。”
嫿映點點頭,“會”
“那就好,你看我這裡正好缺個磨墨的,你既然會就過來吧,我這手裡可還有很多重要的奏摺要批閱。”
只是這樣?嫿映忍不住再心裡翻了個白眼,那些在他身邊伺候的奴才,哪個不是擅長這些細緻活的人,偏偏剛才讓他們都退下了,這不是有預謀的又是什麼呢!
心裡想是一回事,行動上又是另外一回事,乖乖地走到他身邊磨墨。
舀水,拿起墨錠,一下一下地在硯臺上划著小小的弧度,嚴默輕輕地撥出一口氣來平復內心的波瀾,原來書上說的是真的,紅袖添香,竟然真讓他無法集中精神,眼角總是不自覺地看向她。
草草的批閱了幾本奏摺,他便藉口還有點事要親自去處理就離開了蓬萊宮,倒是嫿映覺得這人還真是事兒多。
不過嫿映見他人都走了,樂得自在,隨意地看了眼他沒有帶走的奏摺,無趣地轉個頭,自己找樂子去。
剛才他不是不讓她在外頭閒逛嗎,她偏就要去。
“怎麼樣?”回到御書房的嚴默,足足等了一個時辰,才叫來在暗處一直監視嫿映的小太監。
嚴默在心中祈禱著,小東西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啟稟皇上,陸小姐只是在案桌上隨意地看了幾眼,之後就在園子裡逛了逛,回到寢宮之後就再沒出來過。”
嚴默鬆了口氣,看來是真的誤會這小東西了,不過這小太監說她剛才又去逛園子了,這。。。還真是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非要對著幹。
“你退下,今日之事就此忘記。”
“是,奴才記住了。”
剛才突然離去,把重要的機密檔案留在蓬萊宮都是他自己一手策劃的。
現如今他手中唯一能被別人覬覦的東西,便是這皇位,多少人想要站在權利的頂峰居高臨下,也唯有這來之不易的東西,才是他最重視的。
所以他才用這個來試探她。
而嫿映不知道,在不知不覺間她已經成功取得了嚴默的信任。
☆、305:我對你的要求就是讓你為所欲為
不知是不是嫿映自己的錯覺,總覺得最近嚴默的行為怪異了不少。
之前只要是她拒絕的事情,嚴默絕對不會態度強硬地讓她接受,可最近他總是能找到無數的理由,讓她接受一些並不想要的東西,這種突如其來的恩惠,讓她無力招架。
現在每天還固定一個時辰會來此處,美其名曰批閱奏摺,竟讓她找不到由頭拒絕。
嫿映憤憤地想著,絲毫沒有注意到另一邊坐著批閱奏摺的人,已經看著她良久。
自那次試探之後,嚴默知道她是被‘冤枉’的,心裡總覺得是虧欠了她,雖然沒對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可就想要補償,想對她好,比以前對她還要好,好上千倍萬倍。
但是這個將所有心事都寫在臉上的姑娘,難道不知道要在他面前顧忌一下嗎?!好歹他也是一國之君,怎麼偏偏就被這小丫頭無比的嫌棄呢?
揉著酸澀的手腕,嚴默不忍心她辛苦,出聲道:“你要是累了就去到一邊休息吧。”
嫿映聽罷,頓時心裡就歡了,忙扔下手裡的墨錠,就要跑開。
可是因為扔得太重,墨汁濺出來沾了嚴默半個袖子,她頓時就懵了,心裡是垂頭頓足,剛才她到底做了什麼!
嚴默一直未出聲,嫿映心裡自然是害怕極了,所謂伴君如伴虎,這道理她懂,現在嚴默能肆無忌憚地讓她為所欲為,可難保有一天會突然發難,到她這小小的一條命可就保不住了。
所以為了她這條小命,她也必須要忍辱負重!
“那,那個,我給你洗洗吧。”等她這話都說出口了,才反應過來,這說話不過腦子的行為,依舊是沒有改正過來。
這犯傻的話一說,嚴默更像是看著怪物似的看著她,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哈哈哈。。。。”
嫿映那個窘迫啊,“別笑了你!”要不是他無形中給的壓力,她能每次都犯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