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冒出了一種亮光。
“我跟王大山雖然認識,但我也不可能傻到把一幅古畫這麼信任地交給他那個地步。所以我就跟他說,拿走那幅畫可以,但是要把我其他的作品都一次性開具真品的鑑定書。”
“他答應了?”
“我一開始也以為他會不答應,但是最後他還是答應了,因為他好像急著要交貨。”
“你真的有那些鑑定書?”
“這個騙你有意義嗎?我現在急於想把手裡的那些畫出手,就是因為現在趁著王大山剛死,警方對這些貓膩還沒有調查清楚前,再賺上一筆。要是等警方啥事都弄明白了,咱們去賺誰的錢啊?”
吳老闆點點頭,顯然認為劉勝利說得有道理。
“東西帶來了嗎?我能看看嗎?”
“東西隨時都可以看,但是吳老闆,我覺得你級別不夠。讓收你貨的人來找我!”
“這你別想,我們這種事一向是單線聯絡的。”
“我建議你去跟那個人說說,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有些事,過了這村,可沒有這店。”劉勝利說著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如果覺得行,給我打電話。如果覺得不行,就當我沒來過。”
說完,劉勝利站了起來,問道:“這杯水不收費吧?”
“看來您還真是精明的生意人啊!雖然不懂古畫,但是卻十分精通生意經,這杯水我還是請得起的。”
“有錢當然大家都想賺,好了,今天感謝你教給了我這麼多東西,我回家後也根據你說的看看那些古畫的成色。我一直聽我侄子跟我說,拿驗鈔機的紫外線照照,只要畫上泛著紅色的光就是真品,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吳老闆見劉勝利又“二”了起來,馬上阻攔道:“您可別聽那些棒槌們瞎傳,任何電子射線都對畫有傷害,千萬別這麼試驗了。”
劉勝利從吳老闆急迫的語氣中得知,看來他是真的相信他手裡還有古畫,所以志得意滿地回頭對張芃說道:“張芃,走啦,我們等吳老闆的好訊息!”
吳老闆沒有說話,而是目送著張芃和劉勝利離開。
當兩人離開茶莊後,張芃開始向劉勝利發問:“劉警官,你可真是說瞎話不眨眼,那些詞都是你提前想好的?”
“怎麼可能,除了我說那幅畫是我的是我提前想好的,其他的都是我現編的。”
“一共有件寶貝呢,你為什麼非選古畫呢?”
“這不是你說的嗎,這個吳老闆是古畫專家。反正我也什麼都不懂,不可能跟他聊什麼相關的東西,倒不如找個他很懂的話題,人只要一遇到自己精通的東西,就愛忘乎所以,也就會露出破綻了。”
“剩下的事都是你現想出來的?”張芃的眼鏡片下是一種對劉勝利重新審視的眼神。
“作為一名警察,隨機應變是基本素質。”劉勝利馬上意識到自己也有點飄飄然了,就對張芃說:“你看我現在這樣就叫忘乎所以,呵呵。”
張芃笑著點點頭,心中開始暗自佩服這個其貌不揚的老警察。
“那你說,吳老闆背後的那條大魚會上鉤嗎?”
劉勝利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這個誰也說不好。他正在尋思著,突然轉念一想,不上鉤更好,那樣自己就可以結束調查了。其實從劉勝利開始調查那天起,他都沒有想到自己會調查得如此深入,而現在自己竟然還會用假冒的身份來套取資訊,這都是他一輩子都沒幹過的事情!想到這,劉勝利甚至笑出了聲來。
旁邊的張芃不知道劉勝利為什麼發笑,只得在一旁表情尷尬地看著他。
深夜,男孩子在晚上總會害怕床下有什麼妖怪,而女孩子則一看到窗外的樹枝就會感到一種莫名的憂懼,這是人類對大自然的一種本能的敬畏。
但是,在中國的城市,人們對深夜的敬畏在漸漸地消失,換來的是那些不知疲倦的人們為了各種目的而耗盡著自己的精力。
在張濤的辦公室中,胡玉言就剛剛得出的關於劉軒軒死亡的物理鑑定結果,向兩位上司作了報告,屋中的氣氛異常凝重。
“劉軒軒對您說了謊。”胡玉言對一旁的黃漢文說道,他繼上次會議後,就以“您”這樣的敬語稱呼黃漢文。
黃漢文對於劉軒軒的死顯然受了很大的打擊。在黃漢文的心中,無疑他對劉軒軒有一種近乎於奇妙的感情,雖然他們只是見過一面,雖然他們的地位、工作都相差懸殊。
也許很多人難以相信,人可以在幾秒鐘之內就與另外一個人成為知己。黃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