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端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假冷清秋的臉色立刻變得蒼白,握著電話的手微微顫抖,眼睛裡是掩飾不住的恐慌,她似乎想求情,可是也許是知道求情也沒有任何作用,所以最後出口的只有一個“是”字。
離開前,她遠遠地看了一眼臺上被眾心拱月圍繞的女子,絕色的臉上也沒有因為被大家認可而浮現的喜色,依舊是一臉的清冷。
沈清瀾,我記住你了,很期待我們的下次見面。
而在遙遠的國度,一座豪華莊園的主臥內,男人扔了手裡的電話,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酒,猩紅的液體沾在他的唇邊,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小七啊,你還是這麼的讓我迷醉。”眼睛裡閃著細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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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展現場,等大家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假冷清秋早已消失無蹤。
在場有很多的媒體朋友,反應過來之後紛紛想要採訪沈清瀾,沈清瀾看了一眼丹尼爾,丹尼爾立馬會意,過來擋在沈清瀾的跟前。
“各位媒體朋友,大家聽我說,我們家清秋是個低調的人,平日裡並不喜歡出現在媒體面前,這次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這次是清秋的首次畫展,重點應當是她的畫,你們說是不是?”
這話,沒毛病。
能來到這裡的記者都是人精,自然明白丹尼爾這話的意思,紛紛表示這次的報道他們會好好寫,鏡頭也轉向了展廳裡的畫。
“瀾瀾,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連自己的家人都瞞著,你說,這次要不是冒出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你還打算瞞著我們大家多久?”沈君煜走過來,瞪著沈清瀾,表情很有些凶神惡煞,但是眼睛裡的喜意和驕傲卻是遮也遮不住。
沈希潼也走了過來,不陰不陽地開口,“妹妹倒是隱瞞得好深,你早就知道她是假的,當初她來家裡做客,你為什麼不揭穿?”
沈希潼雖然從沈清瀾就是冷清秋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可是想明白了之後,她心中的怒火卻猛地高漲,尤其是想到自己當著沈清瀾的面說自己跟冷清秋的關係有多好,多親近,現在想來,指不定沈清瀾當時心中有多鄙視自己呢,也許還在心中嘲笑自己。
更讓她接受不了的是,原本沈清瀾只是成績好一點,樣貌好一點,其他的方面都遠遠不如自己,可是現在呢,在自己還沒有出名的時候,她早就已經是人盡皆知的青年畫家,甚至作品還得了國際大獎,享譽中外,反觀自己,不過是在京城有些小名氣,跟沈清瀾的成就比起來,根本沒有可比性。
這樣的事實擺在眼前,讓沈希潼咬碎了一口銀牙,沈清瀾,你明明已經有了一個好的家世,為何還要搶走屬於我的光芒?
“沈希潼,你胡說什麼?”沈君煜臉一沉,看著沈希潼的視線中透著寒意。
雖然他也責怪沈清瀾瞞著家裡人的事情,但是沈希潼這陰陽怪氣的話卻讓他心中很不舒服。
沈老爺子正好走過來,聽見了沈希潼的話,眸色一沉,“希潼。”
沈希潼對上沈老爺子的視線,尤其是在看到跟在沈老爺子身後的楚雲蓉不贊同的眼神時,心中猛然一驚,卻又一涼,微微低下頭,“對不起,爺爺。”
沈老爺子沒有看她,而是看向沈清瀾,溫和地開口,“瀾瀾,陪爺爺去看看你的畫作?”
沈清瀾點點頭,上前扶著沈老爺子,傅衡逸站在沈老爺子的另一側,離開前,沈清瀾冷冷冷地看了一眼沈希潼,才剛剛受過教訓,這麼快就忘記了?
沈希潼對上沈清瀾的眼神,想起那日在臥室的情景,眼底閃過一抹恐懼。
“爺爺,抱歉,瞞了你們這麼久。”沈清瀾低聲開口。
沈老爺子笑著搖搖頭,拍拍孫女的手,“你這麼優秀,爺爺驕傲都來不及,哪裡會責怪,現在爺爺可是又多了一個跟那些個老頭炫耀的資本。”
沈清瀾聽了不禁莞爾,這個爺爺,對她總是無限的包容。
沈老爺子駐足在一幅畫面前,看著畫上的人,神情一怔,眼底劃過一抹哀傷。沈清瀾抬眼看去,才發現這幅畫畫的是沈奶奶和沈老爺子在花園中散步的場景,兩位老人白髮蒼蒼,卻攜手在花園中散步,夕陽將他們的背影拖得很長很長。
畫上的日期是去年,這是沈奶奶出院之後沈清瀾畫的,當時畫完之後,本想將畫送給爺爺奶奶,可是後來奶奶去世了,沈清瀾心中悲痛,就把這幅畫忘記了,誰知卻被丹尼爾拿到了畫展上。
“爺爺。”沈清瀾不知道該說什麼,雖然沈老爺子眼中那抹哀傷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