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跟你爸一起創業的時候,我跟你現在差不多大,一轉眼三十年過去了,我也老了。而你爸也走了這麼多年了。公司……物是人非啊。”
王福的語氣裡有些傷感,沈君澤給王福又添了一杯酒,“王叔叔,過去的事兒過去了也就過去了,人活著就該往前看。”
“還是你小子想的開,罷了罷了,不提了,你今兒怎麼想起請叔叔我吃飯了?”
“瞧王叔叔說的,您是我的長輩,我請你吃個飯還不是應該的,非要有事才能請你吃飯?”
“哈哈,行行行,咱們先吃飯,有些事情等吃完飯再說。”
兩人一邊吃飯,一邊閒聊。
“你小子幾年不見,當刮目相看。尤其是你那個公司,最近勢頭可是夠猛,不錯不錯,很有你爸當年的風範,虎父無犬子,沒有丟你爸爸的臉。”三杯酒下肚,王福的話多了起來。
“王叔叔,我跟我爸可比不得。我現在的成就跟我爸比起來,那也是遠遠不如的。”沈君澤親自給王福夾菜。
“你這就謙虛了,你那公司我留意了好久,那勢頭可比我們當年猛多了,你爸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都沒你現在的成績。你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你爸要是還在,看到你現在這樣,肯定要以你為榮。”
“王叔叔,您今天是專門過來誇我的嗎?”沈君澤哈哈大笑,倆人推杯換盞之間,可謂是賓主盡歡。
“這酒也喝了,飯也吃了,說吧,今天找王叔叔什麼事兒?”王福笑著問道,語氣溫和,就像是在跟晚輩聊天。
“王叔叔,我今天真的就是單純……”
王福擺擺手,打斷他的話,“客氣話就不要講了,就直接說事兒吧,王叔叔知道,你今天請我吃飯肯定有事。”
“還是瞞不過王叔叔,既然王叔叔都這麼說了,那我也就直說了。王叔叔,這兩年你在盧進才的手下呆的舒心嗎?”
王福聽到沈君澤這話沒有絲毫的意外,顯然是早就料到了他會跟他講盧進才的事情,笑了笑,“有什麼舒心不舒心的,就那樣幹唄,工作嘛。我也老了,再幹幾年就退休了。”
“王叔叔,話不是這樣說,不管做什麼工作,做的舒心才能乾的長久,人也能活的輕鬆一些。”
王福嘆氣沒說話,可是臉上的表情卻出賣了他內心真實想法,算起來這兩年。他過的也確實是不舒心,盧進才是個專橫霸道的人,疑心又重。對他們這些公司的老股東總是抱著一份懷疑之心。
當年盧進才為了獲得公司股東的支援,對他們這些老股東許下了不少條件,可是等他真的上位了,這些條件卻一個都沒有兌現。
就拿他來說,當初盧進才答應他,會將公司最重要的財務總監的位置交給他。等他上位之後,他也確實坐上了財務總監的職位,可是沒多久,盧進才就提拔了一個所謂的財務副總監,說是協助他的工作,實際上還不是怕他侵吞公司的財務,用來監視他的,這兩年甚至直接架空了他手裡的權力。王福是看破不說破而已。
再比如。當初對盧進才上位並不持支援態度而保持中立的那幾位股東,在這兩年間被他用各種手段收回了公司的股份,踢出了公司。
這樣的事件,不勝列舉。公司裡的股東其實對盧進已經生出了很大的意見。
尤其是最近幾個月,沈君澤的公司發展太迅猛,搶了盧氏地產不少的生意,業務部總監被盧進才當眾罵得狗血淋頭,連同業務部手下的那些經理也沒能倖免,扣獎金,扣工資。上次他跟業務部總監吃飯,業務部總監言語間對盧進才很不滿,已經起了跳槽的心思。
沈君澤今晚是有備而來,自然不會對盧氏的情況毫無所知,緩聲說道,“王叔叔,當年也是第一批跟我爸一起創業的,是公司的元老,您的能力有目共睹。但是,這幾年我聽說你們盧氏地產的財務部,表面上做主的是您,實際上是副總監在把控一切,這事兒是真的嗎?”沈君澤試探著問道。
王福笑了笑,沒有絲毫的惱怒,“你小子打聽的倒是清楚。”言
“王叔叔,您今天既然肯出來見我,那說明您對我的目的也是清楚的,那我就直說了,盧氏地產的前身是沈氏地產,是我父親一手創立起來的公司,也是他留給我的唯一產業,當初盧進才用了卑鄙的手段,從我的手中騙取了公司,這件事公司上下都清楚,想必您心裡也是知道的。”
“當然,我說這話的意思不是在責怪您當初沒幫我,當初我自己什麼德性,我自己也知道,就算公司交到了我手上,最後也會落得被人吞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