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到底是沒看錯她在這兒,還是沒看錯她的輕狂呢?
心裡像被潑了一大桶冰水,嗖嗖地冒著寒氣。
艾笙看向他:“怎麼了?”
語氣不太好,其他人自然覺出她的不快。
蘇應衡額角的青筋都鼓了出來,他不答反而命令道:“過來”。
又是那副頤指氣使的語氣,讓艾笙生起一股逆反心理。
“音樂都關了,有事就說”,她臉色淡淡,卻讓周圍的人心驚膽戰。
蘇應衡壓著眉頭的樣子多可怕啊,她還對著幹。她們光在一邊看著,心臟都要發作。
蘇應衡胸口起伏了一下,一手別開外套,卡在腰上,不怒反笑:“隨便你”。
他冷著臉,掉頭就走。
艾笙喉嚨上像卡著石子,不上不小,堵得難受。
周雲舒作為始作俑者,並沒有預料中那樣高興。她戳了戳艾笙的手臂:“愣著幹嘛,去追啊!”
艾笙咬著下唇,退到沙發上坐下,嘟囔道:“憑什麼每次都要我去哄他!”
這時候才覺得,她身上仍保留著年輕女孩兒的小脾氣。
蘇應衡黑著臉走的,其他人都忐忑不安,歌舞都停了下來,有點愁眉苦臉。
“你們別管我,接著玩兒吧”,艾笙對她們說。
周雲舒撇撇嘴,“誰還有那心情。說不定我們就遭了池魚之怏呢!”
艾笙:“哪有這麼誇張,他還能把脾氣發到你們身上?”
一雙雙眼睛都冒出肯定答案,艾笙誠實地說:“他不是那樣的人”。
周雲舒嘆了口氣:“我現在反而有點同情你了,都落入虎口了,還在幫猛獸說話”。
艾笙哭笑不得,“他有那麼可怕嗎?”
周雲舒幫她分析道:“不說別的,光是在三亞,上門拜訪他的人,差點兒沒把你們的住宅門給擠破了吧?”
艾笙想想,點頭。
“可在京裡呢,除了常跟他來往的那幾個,誰送上門來了?都是被他嚇破膽了,所以不敢”。
話音剛落,敞開的門外傳來一陣尖利的哀嚎和求饒聲。
眾人面面相覷,都湧到門口一看,有點傻眼。
剛才那三個猛男有氣進沒氣出地橫在地上,其中一個滿身是血,不知道是死是活。
空氣裡瀰漫著一股血腥味,讓人胃液翻湧。
蘇應衡靠在牆壁上,對眼前這一幕,連眼皮都沒多眨一下。
他旁邊,是幾個穿著光鮮亮麗的男人。都不把這場面當回事,兀自說笑。
艾笙暈血,當即氣息發緊。
周雲舒朝艾笙遞了個“我沒說錯吧”的眼神。
艾笙朝蘇應衡走去,臉色發白,低聲道:“你鬧夠沒有!”
蘇應衡飢誚一哂,撇開眼,摸出煙來點燃,吸了一口。
明知道她不喜歡煙味。艾笙知道,這是他在生氣的表現。
他抽菸的樣子其實很性感,吞雲吐霧間,下頜會跟著放鬆收緊。
像故意激怒她,蘇應衡朝三個男人旁邊的保鏢飛去一個眼刀,“愣著幹嘛,沒見現在還咬著牙,不肯說一個字?”
保鏢會意,朝滿身是血的男人又是一記窩心腳。
悶哼聲從男人嘴裡溢位來,他躺在那兒,臉色蒼白,賤如草芥。
艾笙扯住他的大衣袖口,“你幹什麼!再這樣會把人打死的!”
蘇應衡眼神冷漠,“沒看出來,他該死”。
他的冷血讓艾笙遍體生寒,甚至覺得面前這個男人十分陌生。
她眼裡不由自主浮現一層水汽,退了一步,像要重新認識他一樣,眸子裡滿是打量和審度。
這樣神情卻突然讓他爆發。蘇應衡面無表情地把手裡的煙摔在她腳邊。
菸頭的火花四處飛濺,又迅速泯滅成灰燼。
他當然不會就這麼罷手。剛才一進那個包間,就看見地上那個流血的男人在她背後舞動,猥瑣的眼神一直在她臀上轉悠。
而男人白色的平角褲依然鼓了起來,眼睜睜地就要朝她臀後撞過去。
他當時殺人的心都有了!
越想血氣越往腦門兒上衝,蘇應衡衝保鏢做了個停手的動作。
“是啊,再這樣下去,他必死無疑”,每個字從他潔白的齒間吐出來,都像淬了寒冰。
他死死盯住艾笙的眼睛,“所以你去,踢他兩腳”。
“你!”,艾笙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