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笙躊躇,蘇應衡卻慢聲道:“這麼心虛?”
她賭氣地把手機撈起來,當著蘇應衡的麵點了接聽鍵。
蘇應衡臉上的溫度更低得夠嗆。
艾笙:“梅大哥,有什麼事嗎?”
梅瑾年低磁的嗓音從聽筒裡傳來,“最近還好嗎?”
艾笙立刻想到近段時間的風風雨雨,“沒事,你別擔心”。
旁邊傳來一道冷哼。
艾笙餘光睨了蘇應衡一眼,穿上拖鞋,走到窗邊。
“嗯,這就好”,梅瑾年顯然鬆了口氣,“雖然事情漸漸平息下去,但最近還是注意一點”。
艾笙擔心道:“這件事對你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她其實對梅瑾年有些抱歉。這件事其實是衝她來的,結果梅瑾年卻不小心被拖下水。
他算是受害者。
梅瑾年笑了兩聲,“我是蝨子多了不怕咬,天南地北地飛,誰還記得這檔子事兒”。
他心性一向豁達,艾笙受了他的感染,繃緊的弦也鬆了不少,“那你要離開束州了嗎?”
梅瑾年沉吟幾秒,“行程推遲了”。
艾笙知道,他是想確認整件事情徹底瞭解,才離開。
她忽然有種找到盟友的感覺,笑了笑說:“多留幾天也好,你就可以走街串巷,多找幾家名不見經傳的小吃店”。
“好啊,乾脆投資幾家,擴大經營,之後想去品嚐,全部免單”,梅瑾年樂觀地說。
閒聊兩句,結束通話電話。
其實是艾笙有點聊不下去,因為身後的一道目光,快要把她灼燒出一個洞來。
艾笙轉身,感受到蘇應衡身上的冷意嗖嗖地發射過來。
他的眼睛深不見底。艾笙想起韓瀟曾經這樣形容蘇應衡的眼神:就像濃硫酸似的帶著腐蝕性,少不小心就把人給溶解了。
可見這個男人毒性有多強。
艾笙不怕死地坐回去,把手機放到茶几上。
蘇應衡胸口的起伏大起來,咬著後槽牙時,側臉稜角分明。
他呼吸一個不穩,忽地手臂一掃,將艾笙的手機拂到地上去。
悶悶的一聲響,手機躺在地毯上,像個無辜的受害者。
艾笙血壓也蹭蹭地往上飆,一扭頭,看見男人的眼睛都氣紅了。
原來蘇應衡以前的生氣都是假的,他要真動怒,可怕得要命。
艾笙心裡的那點兒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