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危險地眯了眯,他的指節在桌上又慢到快地在桌上敲著。
最後握成拳頭,成了一槌定音的姿勢。
蘇應衡忙,艾笙也沒閒著。她最近接了一份市場調研的工作,每一份問卷調查,能得一點微薄的提成。
她不缺錢,但不管是手裡的黑金卡還是易方,都是蘇應衡在當靠山。
眼見他的生日快到了,艾笙想著總不能用他的錢買禮物吧。
於是決定自力更生。
韓瀟聽說她要做兼職,搖頭直說她傻:“好好的豪門太太不當,到外面喝西北風。你抖M嗎?”
艾笙只是笑笑,“又不是沒做過這種工作。現在日子太安逸,骨頭都鬆散了。想想以前滿是幹勁的日子,還挺充實”。
韓瀟翻了個白眼,“你啊,就是跟自己過不去”。
艾笙沒說真實原因,想想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
做幾天的問卷調查也不過千八百,能給蘇應衡買什麼?
以他的身份地位,還真是什麼都不缺。
不管怎麼樣,還是先把錢拿到手再說。
她趁期末課少,穿著牛仔褲羽絨服,戴著口罩棒球帽,穿梭著各個鬧市。
事情當然是瞞著蘇應衡進行的,有次他打電話問艾笙在哪兒。
她說了大半天的話,聲音都是啞的,累得腦子都快轉不動,隨口應道:“在圖書館呢”。
蘇應衡立刻起疑:“圖書館那麼吵?”
艾笙一個激靈,撓著頭皮找了個藉口:“圖書館旁邊就是彙報大廳,恰好今天有會”。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淡淡說道:“什麼會這麼熱鬧,拍張照給我看看”。
艾笙故作氣惱:“你不相信我!”
蘇應衡冷笑道:“就是開會也不至於有叫賣洗衣液的聲音啊”。
艾笙恨恨地瞪了一眼對面促銷洗衣液的商家,轉移話題道:“吃飯了嗎?”
不提這個還好,一說起來,她自己的肚子倒是呱呱叫起來。
蘇應衡:“我可不像你,刻苦得廢寢忘食”。
艾笙苦著一張臉,搓了搓舉著電話的手背,訕訕道:“那我等會兒就去吃飯”。
“這會兒已經兩點,會不會照顧自己?”,他聲音沉下來,已經有點生氣。
他冷著聲的時候,簡直讓人心跳都快凍住。艾笙忍住心底竄上來的委屈,她吸了吸鼻子,無精打采地應了一聲。
掛了電話,艾笙就去旁邊的奶茶店裡買了一杯熱飲,喝下之後,都快凍成冰棒的身體。
這天的確不宜出行,到了下午,天空洋洋灑灑地飄起雪花來。
外出的人更少了,艾笙的問卷調查進展甚微。
更鬱悶的是,她的小腹也開始墜墜地發疼。趕忙到公共衛生間一看,果然是來月經了。
從廁所出來,她只能認命地收拾了東西,明天再戰。
艾笙帶上毛線帽,裹得像只滾滾,提著一堆問卷,進了充滿暖氣的商場。
她想等雪小一點再回家。
底樓不少賣首飾的專櫃,艾笙眼睛在櫃檯裡徐徐掃過。
她想買一對戒指來著,到現在她和蘇應衡連婚戒也沒有。
他說要辦婚禮,到時候肯定是名師設計的珠寶。
艾笙卻想現在就和他像別的小情侶一樣,對戒戴起來。
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乾乾淨淨。不管什麼戒指戴著都好看,一定有魅力極了。
一想到這兒,她便抱著自己鼓囊囊的帆布包笑起來。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艾笙一看到一串串令人咋舌的價位,不禁為自己可憐的工資懊惱起來。
專櫃的店員一看小姑娘盯著標價籤猛皺眉,連上前搭話都省了。
過了大半個小時,艾笙怏怏地從店裡出來。最便宜的鉑金對戒都得三千呢。
看來她還得多努力幾天才行。
給自己鼓了半天勁,艾笙見人行道對面的綠燈亮了,往上掂了掂懷裡的東西,徑直朝前走。
忽然一輛紅色跑車從艾笙左邊躥出來,還沒等她回過神,已經撞上來了。
艾笙狼狽地趴在地上,身上的擦傷還好,可剛好撞到肚子上,大姨媽不幹了,這會兒正在鬧起義。
她撐著手臂,齜牙咧嘴地努力了好幾次,都沒能成功站起來。
問卷灑了一地,被地上化掉的雪水染得又髒又溼。
跑車司機打了應急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