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之歸只不過是姚瞬雨從萬千修士中選出的、最適宜的踏腳石。
沒有什麼比飛昇更重要。
“……原來如此。”素衣少年點頭,“後來呢?”
“後來?”
“後來怎麼樣?”
餘之歸神思跳動,眨眼間通體生涼。
那場面儼然是姚瞬雨渡七九天劫,席長天捨命報仇。
這一次他看懂了席長天的眼神,滿滿深情,盡在不言中。
“長天……”餘之歸熱淚盈眶。
“原來如此。”素衣少年又說了一遍。
與此同時,他在大殿上,亦重複著同樣話語。
“什麼?飛昇後你損失了一段記憶?”席長天皺眉。
姚瞬雨微微苦笑:“正是。我飛昇到晉天中界後,彷彿還受了傷,渾渾噩噩,很是迷惘了些時日。有些記憶破碎不堪,只記得飛昇前有位已逝的道侶,乃我摯愛之人。怎麼,難道是我害了他麼?這真是……”
“不不,一定是弄錯了!瞬雨一向溫潤如玉,與人無爭,又對道侶一往情深,怎會做出那樣的事。”施葦然堅定地道,“你一定弄錯了。”
她轉向柯然:“弟弟,是不是你放不下他,找人來演一場戲?好讓我厭惡瞬雨?”
柯然怒道:“你竟然懷疑我!我那麼盡心盡力幫你,你竟然懷疑我!”
施葦然望向高座的素衣少年:“晉然,是不是你放心不下他,找人來演一場戲,考驗他的誠意?”
素衣少年晉然搖頭:“葦然多慮了,我可以發誓絕無此事。”
“那、那就是你。”施葦然上下打量席長天,“瞬雨並不認識你,我也與你未曾謀面,你為何要陷害他?想從他這裡得到什麼?”
席長天搖頭:“沒有陷害。也絕無可能弄錯。倘若受傷……可能飛昇前一瞬,被我傀儡爆炸所波及。”
“什麼!原來你才是讓他失去記憶的元兇!”施葦然柳眉倒豎,正要再度開口,被姚瞬雨輕輕一拉,緩言勸道:“阿葦,你身子不好,切莫動怒。”
隨即他上前一步,對席長天拱手道:“這位道友,我雖失卻一段記憶,卻並不多。我在東仙界頗有些往來朋友,始終不記得見過道友。”
他又向上拱手道:“晉然兄,茲事體大,不知可容我與這位道友商榷一番?”
晉然點頭:“這也是我請兩位過來的原因。”
姚瞬雨開始詢問席長天:“道友說我害了人,可有證據。”
席長天道:“我便是人證。”
“空口無憑。”姚瞬雨不急不躁,“難道天下人說我姚瞬雨作惡,我便一定十惡不赦麼。我體諒道友的悲慟心情,然而此事確需斟酌。”
席長天:“……”
姚瞬雨又道:“再說,道友有言,與我那逝去的道侶相熟,我卻也不記得他身邊有道友這樣的人。世上同名同姓乃至相貌相似之人甚多,道友是否弄錯?”
席長天:“……”
他原本便口拙,往往詞不達意,對上姚瞬雨簡直慘不忍睹。
於是他一拍胸口,元嬰出竅,幻化成原先矮小不起眼的模樣。
姚瞬雨見了,吃驚匪淺:“這、這是你?我記得你!”
“怎麼你不抵賴了?”席長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