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十七將身體固定在兩人中間,暗暗嚥了口唾沫。
他看不出對方道行深淺,但從姚請承和張茶茶的反應,也能分辨此次兇險。張十七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能見到金丹真人,從來沒想過在有生之年親眼目睹金丹真人之戰——還是兩次。
作為一名普通人,他這輩子有足夠的資本向子孫後代炫耀。
前提之一是他有子孫後代。
前提之二是他有命活著回去。
自己太弱了,如果此次不死,他無論任何,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得求姚真人給他找條提升之路,哪怕把他整個人扔進煉傀爐燒化了,也在所不惜!
忽然一陣強烈而熟悉的壓迫感襲來。張十七一驚:“元嬰?”
雖然只有短短一瞬,三人面面相覷,張十七不知道這是姚請承做出來的假象,他憑藉上次經驗,立即四下張望:“那條蛇呢?”
餘之歸搖頭。
雲舟有最高禁制,他沒法和外界溝通,並不清楚外面情況如何。
情況……不妙。
雲舟趁對方一怔,衝破飛行傀儡包圍,陡然間加快速度向外衝去。
姚清承面色蒼白,唇角染血,白衣落梅。
張茶茶也不好過,他的傀儡便是手足上的金環鐲,如今四去其三。
身後黑壓壓一群飛行傀儡,形似賊鷗,製作粗糙,唯一的用途便是往前撞,隨便撞上些什麼便爆炸。
一枚兩枚,雲舟禁制不在話下。
十枚八枚,禁制便忽明忽暗閃爍。
一百二百……雲舟尾部忽然射出一張大網,將傀儡一網打盡!
賊鷗撞在網上爆開,爆炸反而推動雲舟向前躥出一截!
然而網已徹底損毀,無法再用。雲舟保護禁制的光芒也黯淡許多。
“前方!”張茶茶驚叫。
前面,也有一群黑壓壓的傀儡。
有道是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渾身是鐵能捻幾根釘?
海上那艘巨大無比的黑色樓船內部,五名金丹真人相視而笑。
“看來對方沒什麼真本事。老二,你不行啊。”一個黑鬍鬚的道。
“屁個不行!”說話的這位,鬍子上還沾著血,顯然在之前的衝擊下受傷,他爆了句粗口,“老子要拆了這船。”
“不急不急,早晚的事,他們人少竟然沒有識破我兄弟二人的前後夾擊。”一個獨目之人呵呵笑。
“這艘船材料不錯,別損得太厲害。”另一個獨目之人點頭,他和前頭那位,一眇左目,一眇右目。
“你們這些俗人,船上之物我全都不要,把那美人兒分給我,心願足矣。”一個白鬍須滿臉褶皺的,拈鬚微笑。
“老牛鼻子,你都能當人家爺爺了,不如美人兒陪我!”另一個粗獷大漢邪笑。
“修真不問年紀,再說,我夜御十女採陰補陽的時候,你還不知在誰肚子裡撒尿呢!”
“哈哈哈哈……”
“要不咱們就比劃比劃,各憑本事,看誰先把大美人兒接到懷裡!”
“我押十棵金鹿角珊瑚,黑大個勝!”
“我押二十枚南珠,老牛鼻子你敢丟人就把你封了靈力釣鯊魚!”
“你們別盡看熱鬧,那船又要跑,大夥兒併肩子上啊!”
“好嘞!”
老牛鼻子連打手決,水下,一團黑影漸漸上浮,在水面露出一排黑洞,洞口均有酒桶粗細。
黑洞中,水流激盪,來來回回,形成一個個漩渦,驀地彈出!
——那並非水流漩渦,而是一枚枚高速旋轉的六角鋸齒雪花刃!
一十六隻雪花刃,齊齊奔向雲舟,旋轉著,切割著,一有縫隙立即擴大戰果,務必將雲舟斬成幾節!
姚清承飛速變幻手訣,在這雪花刃陣的包圍中左衝右突,只要能衝入雲層,藉助雲朵混淆視線,他們或有一線生機。
然而眼看雲層就在前方,突然雲舟一震!
整個禁制如水泡般,發出“啵”的一聲,消失!
隨後,甲板開始斷裂,房屋開始消融,鸏鳥驚恐大叫。
姚請承嘔了口血:“糟糕!”
雲舟的材質主要是陽解石和九凝漿。
而對方不知何時,將數枚鑠金化石彈藏在雪花刃陣中,破了禁制後,鑠金化石彈無孔不入,將雲舟整體拆解!
正在房間的一大二小,忽然感覺腳下發軟,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