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讓餘之歸成為茄雲殿弟子,是她另一手準備。
——萬一師尊真的如願以償了呢?切不可讓茄雲殿管束住餘之歸。況且師尊什麼輩分,餘之歸若是拜在茄雲殿門下,又會是什麼輩分?讓她將來怎麼稱呼?
這就是柳馨嫻內心的矛盾之處。一方面她最為尊崇師尊,師尊的言語無不遵從。另一方面,師尊五百年不見,突然透過一條蛇向她傳遞訊息,與之前師尊講話風格相同,然而表達的內容實在令她……驚悚。
至於餘之歸不能稱為茄雲殿弟子,所以無法修煉茄雲殿心法,因而無法修真之事,在柳馨嫻看來到不是問題——餘之歸什麼時候能夠治癒失聰,再做安排也不遲。
又或者五六十年後,對修真者而言彈指煙雲,對凡人來說便是一輩子,餘之歸雞皮鶴髮,師尊可還能下得了手?
相信用不了那個時候,餘之歸長大成人,對哪個姑娘動心更說不定。
……對啊,不能將他只拘在茄雲殿,還有更加廣闊的天地!柳馨嫻想起另外一個去處。
她有沒有錯會師尊的本意,餘之歸不曉得。便是她的師尊也不曉得。
橫豎餘之歸想留在茄雲殿,他要幫一把,為了對方,也為自己。
理由無比簡單——
在這幾年裡,清醒的時間漸漸延長,自己究竟是人是蛇還是傀儡?這種奇妙的狀態,席長天自己還沒有研究清楚,可想而知到了紫凝宗後,一眾視傀儡如命,喜歡研究傀儡的師弟師侄師孫……怎麼折騰他還未可知。
在他沒有想出回到身體的方法之前,還是安安靜靜跟著之歸待在茄雲殿更好。
之歸這麼聰明這麼有主意,而且明顯很喜歡依賴他,這很好。
能陪著之歸,“看著”之歸一天天成長,從一個小糰子到現在,再到將來,他風度翩翩言笑晏晏的之歸重新回來,又是一件多麼令人期待的事。
儘管沒有口水,他還是習慣性吞嚥了一下。
只要自己不作出太蠢的事,就這麼一直陪著之歸就好。
至於為什麼他的弟子有些欲言又止,並不重要。
——嗯嗯,之歸又把我放在懷裡,感覺真舒服。
如果盲蛇可以臉紅,估計……現在是不會紅的,因為在好幾年前他已經害羞過無數次了。
餘之歸對這師徒倆的心思,均一無所知。他將小蛇揣入懷中,帶著柳馨嫻給的好幾個儲物袋,下了寶船。
師尊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柳馨嫻得回去向宗主交待事情始末,怎麼為師尊遮掩,怎麼撤回人手,怎麼宣告懸案了結……她還有的頭痛。
餘之歸則完全不需要頭痛,相反,他心情好。
洗脫嫌疑一身輕。
重要的人和蛇都在身邊,都平平安安的,還求個什麼呢?
——當然有要求。
——求修真。
柳馨嫻寶船飛走,紫凝宗的人還沒走。
所有人都暗中揣測餘之歸和柳馨嫻的關係,乃至幕後真兇和紫凝宗的關係。
一看餘之歸下來,都等著他解惑。
餘之歸便乾脆利落推脫責任,寫道,柳馨嫻不許他講。
於是眾人啞口無言。
五日後。
塵埃落定。
紫凝宗宣告已知兇手下落。並提醒大小宗門仍要注意防範。
那條巨蛇傀儡?不幸被逃脫。
餘之歸坦然。傀儡?自己這只是靈獸,必定無關。
茄雲會館的庫房防禦級別並沒有提高,紫凝會館亦然。
原因無他,他們都清楚,多高的防禦也防不住空間傀儡,不如認命。
蛇王表示一切與自己無關,他整日除了掛在餘之歸脖子上,就是不知道在哪裡晃盪。
蛇王得到靈石的投餵,沒有再發生傀儡無故失蹤的情況。
然而戰果斐然。
包括抽了彌司夜幾大頓,拔了長尾鸏鳥羽毛,以及差點將一塊靈石吞下去。
那可不是普通靈石,而是承載獼猴王魂魄的靈石!
餘之歸嚇得手忙腳亂,連忙解釋這不能吃。
蛇王纏住他脖子,乖乖不動。
就在塵埃落定這天晚上,朱煜今過來找餘之歸。
“師父叫你過去。”
餘之歸表示馬上就到。
——元嬰老祖放話,餘之歸不能做茄雲殿弟子,完全不會和他形成競爭,朱煜今心頭危機消除,自然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