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開始還冷眼相對,派人襲擊的朱大金,態度謙卑到了極點,直接是跪在地上和聶秋說話,一再的邀請聶秋去大沼地去。還再三的保證聶秋去了之後,會收到貴賓招待。
等內堡大廳安靜下來,桂元壽領著聶秋一行人去了靠近主堡中央的一個房間,那雌豹武士包雨薇也一直跟隨。
那房間不大。空無一物,只是有一個一尺大小的木窗,此時正是禁閉,站在那房間中,桂元壽遲疑了遲疑,還是回頭詢問說道:“請問風公子,你們找那摩羅聖人做什麼?”
聶秋臉色一冷。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桂元壽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莊重的說道:“公子若不回答,老朽寧願退還那銀盤和鎧甲,摩羅聖人之事非同小可,老朽不敢大意。”
事到如今說這個話,聶秋頓時暴怒,身上的氣息一炸。城堡猛地顫抖了下,那豹族的女武士包雨薇踉蹌後退幾步,臉色變得煞白。而桂元壽也是退了幾步,但依舊是看著聶秋,沒有絲毫示弱的意思。
“救人!”聶秋的回答很簡短,說完這句話之後,他猛地感覺到木屋中有輕微的力量,對面那桂元壽的表情也變得輕鬆起來,居然是笑著說道:“公子既然這般說,那老朽也就放心了!”
聶秋有點糊塗,不過阿寧在他身後輕聲說道:“這裡能知說話真假的白鴉。”
白鴉能辨識言語真假,是北地靈鳥。在大唐,天策府審案的處所都要懸掛白鴉旗以示公正廉明,沒想到在這裡也有一隻,這巨龜城堡中的生靈眾多,在聶秋感知中,一隻白鴉顯然不會被分辨出來。
“總要小心些,總要小心些。”桂元壽此時的表現倒是更像一個老者。在那裡絮叨著從自己的乾坤袋中拿出了一本書,這本書的書頁都是極為厚實,聶秋細看發現每一張書頁都是皮革,但分不清是什麼皮革。
桂元壽翻動書頁,聶秋看到每一頁上都有奇形怪狀的符號和圖案,符號像是最原始的那種象形文字,而圖案則似乎是地形的描述,但這不是全部,在每一頁上都夾著乾草。
這些乾草好像是標本,枝葉脈絡分明,被用毛髮綁在每一頁上,翻檢幾頁,桂元壽停住了,那一頁上沒有什麼符號,只有一個方形石屋的圖案,在這張書頁上,僅僅有一根乾草,極為普通的小草。
桂元壽的呼吸都放輕了些,用粗短的手指在那草上摩挲幾下,低聲說道:“拿斡難河出生的那隻三歲引路鳥過來。”
這話是對雌豹武士說的,那包雨薇卻走到小屋子的木窗前,伸手在上面連續敲擊,敲打的聲音似乎有一種節奏,敲擊完成之後,聶秋聽到了木窗外有拍擊翅膀的聲音,似乎是什麼朝著這邊飛了過來。
“碰碰”兩聲,在木窗的那一面有敲擊聲響起,包雨薇開啟了木窗,在木窗的那邊有一隻紫色的天鵝,正在探頭探腦。
這紫天鵝沒有理會聶秋,撲閃著翅膀飛到了桂元壽的頭頂,桂元壽從書頁上將那根普通的乾草取下,放在眼前看了看,開口說道:“引路天鵝有一項天賦本能,就是給它們吃任何地方的草,它們就能飛到那個地方,這根草來自大雪山,老朽本來想要在將死之前去朝拜金帳的大聖,可你這寶物丹爐對我族大有好處,所以還是給你了。”
說完之後,將那根乾草舉起,紫天鵝將那乾草吞了下去,聶秋眯著眼睛細看,感知也是釋放,卻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若是假的怎麼辦?”聶秋問出了這句話,他花費了這麼多,可這龜族老人故弄玄虛的做作一番,誰知道是真是假。
這話問出口,那豹族女武士包雨薇頓時是對聶秋怒目而視,桂元壽笑了幾聲說道:“老朽若不是能當上這商隊的首領,恐怕在族長那裡還得不到這根草,老朽可以告訴你,北地還有幾處能給你嚮導和地圖,但你要多花幾倍甚至十幾倍的路程和時間才能到那些地方,去了之後能不能取得又是另外一回事,你想冒這個險嗎?既然是摩羅聖人擄走了您的朋友,那救人的時間耽誤得起嗎?”
“桂老把自己的機會給了你們,你們還說這個話!”身後那豹族女武士包雨薇憤怒的插言說道。
桂元壽臉色沉下,回頭看了眼包雨薇,豹族女武士立刻是知錯低下頭,看著聶秋不再說話,桂元壽揚起手在半空中的天鵝身上揪下一根茸毛,然後將那根毛按在手中的一塊鐵牌上,鐵牌漆黑,那根紫色的茸毛貼上居然直接融了進去,看著好像鐵牌上多了一條紫色的紋路,做完這些之後,桂元壽將鐵牌拋給了聶秋,開口說道:“紫天鵝會領你去尋那摩羅聖人的大廟,有這鐵牌你就可以驅使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