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手起刀落,便是頭顱滾滾,凡是擋在戰騎面前的天狼,都被天馬撞飛,成為了戰騎前進的血肉之路,只是不到半個時辰,剩餘的幾千天狼,在天馬戰騎的衝擊下,失去了最後的戰意。
“你還準備做什麼嗎?”程霾看著李姓老者,看著李玄風,也看著那受傷的老者,諷刺的問道。
這場戰爭結束了,因這名少年的出現而結束,若非是他殺的破了天狼族的膽,別說獲勝,玄關能不能保住,都是一個問題。
李姓老者與那受傷的老者對視一眼,臉色更加陰沉,他們豈能聽不出程霾的諷刺。
只是此地還有比他們更難受的人,這人就是林月與他身邊的老者,兩人都沒想到,最終的結局,居然是這樣。
“還等什麼,難道你們不準備斬幾頭天狼,掙點戰功?”程霾突然問道,也不等他們回答,他已經躍下了城頭,而後只聽到他頭也不回地說道,“記住,我從始至終都沒下令,現在我也不是星龍軍團的臨時主帥,我只是一個人族!”
“我只是一個人族”這句話響徹在幾人的腦海中,還未跳下城池的人戰士,都一陣羞愧,而後緊跟著跳了下去,他們下去自然不是為了掙戰功,只因為他們還是人族,心是肉做的,血是熱滾滾的。
“勝,大勝……”
“勝,大勝……”
“勝,大勝……”
一個時辰後,戰場上只剩下這激昂的呼聲,所有天狼皆被斬殺,無一存活,這是一場大勝。
但這場勝利,只屬於那座屍山上,那道孤單的身影,這聲音是為他而賀。
天馬戰騎排成了一圈,將屍山圍了起來,他們將頭上的頭盔摘下,露出了一張張普通的面孔,而後他們將斬馬刀樹立在身前,目視著屍山上的少年,齊聲道:“勝,大勝……”
“勝,大勝……”
“勝,大勝……”
連續三聲,這是天馬騎士對一個強者最高的禮遇,他們是驕傲的,從不低頭,但此刻他們低下了頭,因為這少年值得他們低頭,值得他們稱勝。
都靈越過了天馬戰騎,爬上了屍山,肥嘟嘟的身上,全被血液染紅,她走上去時,一瘸一拐的有些好笑,可誰都沒笑。
這段路很短,可都靈卻爬了很久,終於是氣喘吁吁的爬到了秦墨面前,卻見到他眼睛不在血紅,而是被空洞取代。
都靈的到來,沒有讓秦墨動容,他只是看著前方,問道:“殺光了嗎?”
“殺光了。”都靈認真的回答道。
“呵,殺光了。”秦墨突然目光有神的看著都靈,問道,“都殺光了,我該找誰把她要回來。”
都靈沉默,看著那雙眼睛從空洞變得炙熱,有些不忍心,於是說道:“現在要不到,並不代表以後要不到,只要活著,便總有機會要回來,你說對嗎?”
秦墨想了很久,面色有些痛苦的掙扎起來,最後轉為平靜:“你說的對,只要活著,總有機會要回來的。”
說完,秦墨順勢倒在了都靈的懷裡,他曾無數次防備著都靈,但他此刻卻只覺得都靈的懷中是最安全的。
人們聽不懂秦墨兩人對話,但他們卻聽出來了一點,秦墨口中的“她”並非是一件東西,也並非是都靈,而是一個女人。
“原來,是把她弄丟了。”林長盛突然明白了什麼,他知道在這戰場上,唯一能讓秦墨如此失魂落魄的人,只有一個,那個女人很面熟,但卻又很陌生。
她叫青薇。
玄黃大陸,皇城外那座最高的山上,夫子的臉上突然露出了笑容:“花開花落隨風去,緣起緣滅定三生。”
夫子身旁,一長相憨厚的長袍書生不解,問道:“何意?”
夫子想了想,說:“一念放下,萬般自在。”
長袍書生樸實的臉上依舊疑惑,又問:“放下,何來自在?學生淺見:求解,才得自在。”
夫子的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盯著長袍書生,大怒道:“自在個屁,老子活了這麼久,也沒自在過,一把老骨頭,還得每天拆東牆,補西牆,不是這裡澆水,就是那裡救火,你想上哪自在了?”
長袍書生突然恍然大悟,點頭拱手施禮,道:“明白了。”
“明白你個傻鳥,老子算了這麼久,也沒算明白那女子為何被命運之手弄走,你又哪裡明白?”夫子站了起來,抖了抖慵懶的身子,更加憤怒,“你是說你比我還厲害了?”
“您該洗漱更衣了。”長袍書生神情恭敬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