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姬家?”秦墨實在不敢相信,更加警惕了起來,“給我個信服你的理由!”
“你不是一直都叫本皇表姨嗎?大侄子要娶媳婦,本皇這個做表姨的,好歹也得表示表示。”姜寒霜說道。
“你這個理由連你自己都不敢相信吧?”秦墨燦笑著道。
“廢話這麼多作甚,本皇跟你去姬家給你撐撐場面不行嗎?”姜寒霜慍怒道,“還有,你要娶的可是都靈殿下,這種熱鬧,本皇怎麼可以錯過,這一定是驚動人族的大事了。”
秦墨一臉古怪,心底盤算了許久,即便他不相信,卻也找不出其他理由來了,乾脆伸出了手。
“作甚?”姜寒霜奇怪道。
“表姨不是說要表示表示嗎?我看那套乾元鏡不錯,要不這樣就給小侄子我當作聘禮好了,要不然那寒淵碧水劍也行,至於那九陰化血神刀,實在太陰毒,我瞭解我那個徒弟,她不會喜歡的。”秦墨盤算著道。
聞言,姜寒霜笑了笑,隨即站了起來,說道:“你轉過身去。”
“幹嘛?”秦墨奇怪道。
“你不是要表示嗎?本皇給你表示呢。”姜寒霜笑著道。
見她笑容真誠,秦墨當即竊喜的轉過身去,誰知道剛轉過去,屁股就傳來一陣劇痛,緊接著整個人便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海中。
姜寒霜踹了一腳,卻拍了拍手,道:“大侄子,這個表示怎麼樣,還滿意吧?”
等秦墨從海里爬起來,溼漉漉的落到暗礁上,卻是氣哼哼的盯著姜寒霜,道:“小氣!”
姜寒霜也沒在意,見他那委屈的表情,笑的花枝亂顫,竟讓秦墨一下給看呆了,沒想到她笑起來會這麼好看。
突然,她收起了笑容,看向了遠處,臉色一變:“這幾個廢物,半刻都沒擋住,真讓本皇失望!”
說完,她抓起秦墨便消失在暗礁上,朝遠處遁去。
不一會兒,一道龐大的身影自海中浮現,直接撞在了礁石上,卻連片刻都沒阻擋,便化作了齏粉。
有熊山。
山腹處的一棟閣樓內,一名女子一手拿著畫筆,一手拿著銅鏡,正描著眉毛,可是描了好幾次,卻也沒描出她想要的效果來,一把的便將銅鏡和畫筆丟出了窗外。
她一起身,就想要把桌上的東西都丟出去,可碰到那個精緻的盒子時,卻停下了手,小心的放入了袖袋裡,隨即把桌上的東西都丟了出去。
過很久,她的氣才消掉,這時候傳來一陣敲門聲,道:“殿下在嗎?”
“不在。”女子氣哼哼的回了一句。
門開啟,一名白髮老者走了進來,見到她的神情,不由嘆了口氣,道:“殿下為何事這般生氣?”
女子不言,但見老者臉上的關切,說道:“為什麼他能做的這麼好,我卻什麼都做不好,離了他好像我什麼都不是了。”
老者聽了,卻鋝著鬍鬚,嘆息道:“不是我不準殿下出去尋他,實在是這個世間越來越險惡了。”
“你明明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女子正是都靈,那老者自然是姬浩然。
自從軒轅聖皇大行後,這有熊山便只有他一人,姬家的祖地卻不是誰想進就能進得了的。
“殿下真的惦念他嗎?”老者問道。
“他是個很討厭的人,還有那個老頭子,明明答應了我,要讓他忘了我,可他最後卻還是記起來了。”都靈氣道。
姬浩然捋著鬍鬚不說話了,男女之間的事情他自然經歷過,不過他們卻沒有這麼多相愛相殺的事情,只是看對眼了,就在一起了,在一起了就一輩子了。
見他不說話,都靈問道:“你幹嘛不說話了?”
“你真的討厭他?”姬浩然開口就問,“既然討厭,為何還要跟他離開皇城?我雖老了,卻也知道有些事情他辦不到。”
都靈立時沉默不語,她本來沒有那種情緒,可自從聽了那個老頭子的話,去看了看他,這種情緒便滋生了出來,而且越來越濃烈。
直到皇城那一日,他來找她,他說:我要走了。
一輩子都不知道淚水是什麼東西的都靈,卻為他流下了一滴淚。
“我該怎麼辦?”都靈突然一臉迷茫,她望著窗外的天,“真是斬不斷,理還亂啊。”
姬浩然沒有回答,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是靜靜的走出了房間,也看向了外面的天,那雙皺巴巴的眼眶裡,卻都是憂愁。
“這人族的天,到底是要變了。”姬浩然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