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若賀宗元想說,自然會和他說,若他不想,他主動提起就反而沒意思了。
就這樣靜謐的過了大半天。
“我十六歲那年第一次見到晴陽,就喜歡上她了。”
賀宗元突然開口了,咧嘴傻傻的一笑,笑得有些心酸。
姜軒沉默不語,只是安靜的當一個傾聽者。
“她比我勇敢得多,從來不吝嗇表達自己的情感。”
“我喜歡喝酒,她知道之後,十八歲那年,親自去找來兩大王朝百種佳釀,只為討我歡心。這其中有一種百果珍酒,只有古林之中猴妖才能煉製,為了竊來,她一度負傷,在床上躺了兩週。”
“她總說她喜歡我,為了我願意捨棄一切。但我,卻從來不曾說出口,因為我是太上宗的傳人。”
賀宗元說到這,眼中滿是悲傷。
姜軒默默的把酒遞了過去,他又視為性命的灌了起來。
“太上無情,太上無情!我這一生為這所矇蔽,連本我都不敢接納。就像當年姜兄你問我是否真的無情,我卻連回答的勇氣都沒有!”
“她卻比我看得清,敢愛敢憎,到死前,還求著我,要我不要為了她的死而難過。”
賀宗元眼眶泛紅,聲音壓抑,即便這事情已經過去近兩年,他仍舊無法釋懷。
“若是晴陽公主還在,她不會想看到賀兄現在這個模樣。”
姜軒嘆了口氣,目光肅穆。
“我記憶中的賀兄,是那個意氣風發,與我大戰一宿不分勝負,揚言來日再戰的天驕。晴陽為你而死,你卻就此頹廢,莫不是要讓她帶著遺憾死去?”
賀宗元一時不發一語,一頭亂髮遮住了他的眼睛。
姜軒把酒遞給賀宗元,人站了起來。
“賀兄,酒或許能斷腸,能解憂,但卻不過是欺騙你自己罷了。振作起來吧,莫要讓她失望,也不要叫我笑話。”
姜軒看向賀宗元,毫不掩飾他眼中的失望。
“我曾經把你當成一個可敬的對手,但如今的你,卻是令我十分失望。現在的你,即便我讓你一隻手,你也不會是我的對手。”
姜軒語氣十分刻薄,他想喚醒賀宗元心中的雄心壯志。
賀宗元抬起了頭,看著一臉失望的姜軒,愣了愣,隨後笑了。
“姜兄,你還是省省激將法,我賀某還沒淪落到這個地步。”
“你蓬頭垢面,嗜酒如命,難道我說的有錯?”
姜軒眉毛揚起。
“我確實借酒澆愁,這兩年來都是如此,但姜兄難道看不出我的修為嗎?”
賀宗元落寞的神情有所收斂。
“你的修為縱然在碎虛後期,但我仍舊能夠輕易拿下你。”
姜軒不鹹不淡的道,賀宗元如此頹廢卻還修練到了碎虛後期,這確實令他十分驚奇,但碎虛後期又如何,以他如今巔峰的戰力,根本不放在眼裡。
“或許吧,我心中已經無爭雄的念頭,若是尋常切磋,必定不是你對手。但現在的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
賀宗元也站了起來,剛剛那一番傾訴,他心中好受了一些。
說來也好笑,他與眼前這男人不過數面之緣,但卻像知己一般,只因為很早前,他就洞察出了他對晴陽的感情。
“什麼事情?”
姜軒意外的道,說這話時候的賀宗元,並沒有之前那麼頹廢的樣子。
賀宗元抬起了頭,看向空中那座九重天宮的虛影,目光堅定而決絕。
“踏入天域,便能成就永生。既然天域能夠讓人永生,自然也可以讓人死而復活。在當初晴陽死的那一刻,我的餘生就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