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頭,嘀咕道:“就是知道天性相吸我才跑過來的……”
我恭敬地行禮:“嶽山山神朝陽見過金鵬菩薩、十皇子殿下,有失遠迎,還望兩位上神恕罪。”
十皇子指控金鵬大神道:“這小葵花方才還是好好的,你一來她的口氣就變得如同凌霄殿上那些小兒們一樣無趣。”
金鵬大神極是複雜地看了我一眼,一雙金色眼瞳竟是說不出的黯淡。
他低下頭拉著我的袖子正想往回走,我堅定不移地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我,良久垂下眼皮說:“我找回山神了,正在你的草棚中,你同我回去吧。”
我心中大喜,抬頭只見蠻蠻一下與青青分開單腳跳到了我的肩膀上,從翅膀下銜出一隻鮮豔欲滴的果實碰了碰我的臉頰。
我熱淚盈眶,為當初竟有把蠻蠻扔進山溝裡這種想法深感罪惡。
十皇子興高采烈地跟上,金鵬大神毫不猶豫地伸手攔在他面前。
十皇子叫喚道:“這小葵花捨不得我的,她天生下來便要圍著我轉。不然你親自問問她,可願意讓我走?”
我抽著嘴角,雖是萬分艱難可我還是要承認,一想到這位十皇子要遠去我本能地便想拉著他的褲腳說“你怎麼能丟下我呢你走了我可怎麼辦呀你走了我也不想活了”云云。
我真唾棄我自己,真他如來佛該死的元神。
金鵬大神面不改色:“我只是想說,不穿好衣服不許跟上來。”
我不由自主地便盯上了十皇子胸前甚是方塊的古銅色肌肉上,那一直積壓在鼻子深處的鮮血憋啊憋憋啊憋終於沒憋住噴了出來……
回程的路上鑑於本人此刻虛弱的身體以及決不同某人有肢體接觸的決心,三位年歲加起來有十五萬歲的神仙竟選擇了最原始的方式——徒步。
一路上十皇子在前方自顧自走得很開心,我則緊隨他的腳步眼睛一刻也離不得他,心中那股同情與依戀本能地愈發強烈。
天上那些神仙菩薩大多不是好人,十皇子卻是如斯天真爛漫好似孩童,實在是難得的好神仙!
金鵬大神一路走在我身旁一路默默無話,我也不敢有任何多餘想法心想敵不動我不動。
他像是思忖良久才開口說:“月老是否將我與你的事告知你……”
我一愣,說實話那番感人動地的痴情還真不曾上得我心,我只得老實回答:“小神不敢有僭越之心,更不敢妄想上仙的垂憐。”
他的神色很是急切像是有滿腹的話不知從何說起,我只得想敵動我還是不動,繼續若無其事地盯著十皇子的背影瞧。
金鵬大神看著我,又看了十皇子一眼,思忖良久說:“其實天性這個東西沒那麼可怕,只要你心無旁騖你的元神便不會對你有太大的束縛。”
我一愣:“啊?”您這說的什麼意思。
金鵬大神指著十皇子說:“就拿老十來說,雖說他的真身乃是與你最相吸的三足烏,但是此人已經幾千幾萬年不曾洗過澡了,扶桑樹上他的睡塌旁寸草不生,你實在不必因為天性便對他太過介懷。”
我深思,十皇子因為真身乃是太陽而洗不得澡的慘劇我已親眼目睹,明明他想做個乾淨爽朗的好神仙偏偏這該死的世道不許他變好,我便愈發同情他起來。
金鵬大神亦深思,良久再接再厲道:“三界之內再找不出比他記性更差的神仙來,他與天后說好是一千年放假一日,而今日距他上次出來玩耍已有三千六百多年,他已經全然不記得了。”
我嘆氣,十皇子還在幼童之時父親並上九個哥哥便死於非命,自小與母親相依為命孤苦伶仃,千百年來為自身天職蒼生福祉只能將同一條路走上千遍萬遍,這悲催的人生竟他逼成了這般模樣,我抽噎著鼻子悲慟地幾乎哭了出來。
金鵬大神亦嘆氣,看了我一眼咬咬牙驀地向十皇子高聲喊道:“老十,我忽然憶起夸父似乎也在這裡,你要不要與他見上一面?”
十皇子大驚,左顧右盼:“夸父?他不是被抓住了嗎……竟然在這裡……雲遮、小葵花,你們且玩著,我有事先走一步。”
語罷踏上雲彩便跑了,登時天地之間豁然開朗,祥光瑞氣萬丈,一輪旭日從東方冉冉升起!
我遠目,思忖著在這裡高喊一聲提醒十皇子眼下已經是傍晚了,想來他也聽不到,遂作罷。
我的眼睛漸漸能自行轉動,一回首隻見金鵬大神緊抿著雙唇看著我。
他沉默許久,最後說:“后羿與夸父我還不曾找到,射日神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