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晚膳一說!
使者哈哈大笑,招風耳甩來甩去十分可愛:“我同師兄都已是金剛不壞之身,尚需五穀雜糧、瓜果蔬菜來果腹。那金翅大鵬鳥縱是我佛舅舅,也需抓得龍來為食。佛祖用些晚膳有何奇怪?只是吃的不是這些俗物,只在靈山頂吸食天地靈氣罷了。”
我拍了拍胸口,若是以天地靈氣為食倒也不算駭人,好歹我還認可他作萬佛之祖罷。
使者又開懷笑了笑,將金鵬大神放回盒中拂袖復又布上層層煙霞霧靄做保護。
他抬頭望了望,不知從哪裡拎出一個十分飽滿的麻布袋子出來。從我有限的經驗來說,聞一聞再看一看,使者拎的必是一口袋香噴噴吃食。
只聽他說:“時辰尚早,老豬還有要事去尋地藏王菩薩,就在此同小葵花道別罷!”
聽聞金鵬大神必定無礙我那顆過分強壯的八卦小心肝狠狠跳了跳,終敵不過求知慾的召喚問了使者來這西天卻單找地藏王有何要事。
使者摸了摸他的通天鼻,竟有些羞澀:“不是我老豬小氣,此次去找地藏王菩薩卻是為老豬那些上不得檯面的私事,竟不好意思對小葵花說。若是地藏王不答應,老豬實在沒面子。不如就讓老豬悄悄地同地藏王通通氣,若是成了一定第一個同你說。眼下就不說了,小葵花以為如何?”
我卸了氣彷彿瞧見太乙真人許我的一頭神獸轉身離我而去,然而沒奈何只得行禮目送使者挑著擔子遠去。
不知佛祖這頓晚膳要用到什麼時候、用多少靈氣才算填飽肚皮,我連連奔波卻很餓了。好在這裡乃是西天大雷音寺,住的皆是專業知識極深實踐能力極強的化緣高手。我思忖著無論如何該將我這臉皮撐上一撐,好歹弄厚些,為了天下受了騙的蒼生也該向這些和尚化一次緣。
只是金鵬大神還躺在這精緻小盒中不得隨意挪動,雖不至於有妖魔不要命了敢來這裡,可是飛禽走獸卻不少,到處皆有菩薩羅漢們的剽悍坐騎。若是可巧讓那些畜生尋到這裡來,我又不在一旁護著,金鵬大神此刻被逼出了真身,虛弱至極毫無還擊之力,實在不妙。
我嚥了口唾沫勒緊了褲腰帶,還是忍忍罷。
這百無聊賴我又腹中飢渴,不免左顧右盼尋找些有趣物事好歹這飢餓感打發過去。
噯?還真讓我找著了!
只見那東面天上有一朵五顏六色的極花哨的雲彩,戰戰兢兢晃晃悠悠在天上打著轉。
我原本將那雲彩當作九重天裡難得一見的蹩腳舞步來看,越看越覺得奇怪——怎麼如此眼熟呢?
待那雲彩近了現出一個毛嘴雷公臉來我方頓悟——這不就是日前載著佛爺來我嶽山、那朵中看不中用的雲朵嗎!
待那雲彩近在咫尺了我再看,果然不錯就是鬥戰勝佛。
每次瞧見佛爺皆沒好事,這次他卻給了我驚喜。
話說我剛上了十皇子的青龍坐騎佛爺愛瞧熱鬧也架了雲緊隨其後,途中卻是餓了隨手摘了幾個蜜桃胡亂果腹。剩了三個吃不掉揣在懷裡,正好讓我嚐了鮮。
佛爺將那雲彩正經揣進懷裡收好,卻是探首在那五彩琉璃水晶盒瞧了半晌,笑容可掬品評道:“原來原來,金鵬小兒的真身竟然是如此窩囊的雛鳥。嘖嘖嘖,真叫我老孫開了眼界!”
我:“!@#¥%&*……”
我閉上眼反覆吐納反覆對自己說“我打不過他我打不過他”,唸了足有十餘遍才將那蹭蹭往上躥的怒火壓了下去。
為了防止我一個忍不住不自量力同佛爺較量起來,也為了防止佛爺躥起“咦難得這金鵬小兒現了原形眼下正是最無力的時候老孫與他還有些仇未了不如就此宰了他罷”這樣可怖的念頭,我遂決定再次啟用我無與倫比的說書天賦,把個才從使者那裡聽來的野史添油加醋講上一講。
佛爺是天地靈氣結成的靈猴,成佛日子還短,遠比不上使者早就在天庭的官場裡摸爬滾打,早已是個老油條。那些個鮮有人知曉的醜聞趣事盡在使者的滾圓肚子裡裝著,再盡我上天入地吹噓一番,果然把個孤陋寡聞的佛爺聽得津津有味欲罷不能。
正講到孔雀大明王在西天打了個通天窟窿,佛爺一拳打碎了面前石桌直上天入地翻了三個跟頭、直教我看花了眼才消停下來。
佛爺顯然激動地有些言語不能:“老孫原本只當那孔雀大明王是如來老母、必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夯貨,不想這三界內竟還有這等厲害的英雄,老孫竟至今無緣認得!”
繼而又憤憤不平道:“如來小兒忒不濟些!打架打不過便想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