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快一點,再快一點,手再往前探一點,就能抓住他了!也許是內心焦急的聲音喚醒了身體內沉睡的潛能,帕德的身體忽然本能地一擰,第一次緊緊地抓住了對手的手腕。然而,對手的反應比他更快,迅速地斜出一腳狠狠地踢了過來。為了躲避這一腳側踢,他不得不鬆開手,身體向後一仰,接著又像韌勁十足的竹枝似的彈了回來。
真可惜,大貓心裡暗暗想著。剛才按照他的設想,本來能夠把這個傢伙摔出去。不過,沒有關係,再來一次。只要打倒了這個混蛋,他就能去找自家雌性了。確定她的安危之後,這場戰鬥中經歷的無數痛苦他都能忘得乾乾淨淨。還有,還有那個目前沒有一點存在感的小傢伙——他確實不喜歡他,但同樣也不希望他受到任何傷害。
經過仔細的觀察與實際的戰鬥體驗,大貓發現,對方的左臂似乎總容易出現漏洞。有時候是他故意露出的漏洞,想引誘他上當;但有時候卻無意識地出現了空隙。大概對方也知道自己的缺點,所以想來個虛虛實實,讓對手不敢輕舉妄動。他這條手臂,以前應該受過重傷!
想到這裡,大貓舔了舔嘴唇上的血——如果能廢掉那條胳膊就好了!機會來了!一次沒有成功,就再試一次!他遲早能做到的!
就在大貓仍然正浴血奮戰著的時候,部落各個角落中的戰鬥已經陸陸續續結束了。齊昕跟在女王和女俠們身後,目睹著一群群被揍得根本看不出本來面目的俘虜,緊張的心情也漸漸舒緩起來。本來以為這是部落面臨的一場非同尋常的危機,但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次危機演習。每個人的表情都很輕鬆,似乎對這樣的場景已經習以為常了。
“阿昕!你沒事吧?”李婉牽著阿雪,站在路邊。她仍然一絲不苟地穿著交襟短衫和馬面裙,連發髻上的珠花也沒有任何歪斜,淡定非常。阿雪則不停地斜眼瞄著後頭不遠處捆在一起的俘虜,眼睛裡滿是蠢蠢欲動。他並不是唯一一個想親自出手教訓俘虜的幼崽,好幾個拿著木刀的小傢伙一直蹲在俘虜們身邊,衝著他們戳來戳去。
什麼?這是虐待俘虜?當然不是,這些俘虜不需要任何同情。小傢伙們只是在接受“復仇”教育,並且把復仇的信念付諸行動而已。雖然齊昕沒有親眼見證過,但據莉莉安所說,這種復仇教育是非常重要的。不死不休地為了部落而戰鬥,就是基於復仇教育。
李婉很精煉地進行了總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百倍報之。”說完,她放開了阿雪的手。小傢伙立即衝到俘虜面前,一個黑腳丫印在對方的臉上,嘟嘟囔囔:“我家的房子燒著了,你們怎麼賠?怎麼賠?阿姐的繡房怎麼辦?怎麼辦?”
“房子燒了?沒事吧?”齊昕問。
“沒事。為了示警,我自己燒的。繡房沒什麼太大的損失,房子收拾收拾就能住。”李婉回答,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她的腹部:“聽說你懷孕了,還好吧?本來,我和阿舞都打算明天去探望你呢。這幾個月,我打算給即將出生的小傢伙們縫幾個大紅的肚兜以及貼身的細棉衫。你喜歡虎頭鞋嗎?要不要也縫幾雙?”
齊昕聽得心動不已,但是她心裡很清楚做這些相當耗費時間:“我幾乎沒怎麼見過獸人穿鞋子,算了吧。至於肚兜和衣服,我替肚子裡的小傢伙先謝謝你了。不過他還有七八個月才出世呢,你不用趕時間,免得費眼睛。”
“我知道,你放心。”李婉笑了起來。
“阿婉,抱歉,改天再找你和阿舞說話吧。我家大貓好像還在旅館附近,我想去找他。”沒有親眼看到大貓安然無恙,到底還是不能完全放心。而且,隱隱約約還能聽見那個方向傳來一些聲音,讓齊昕有些在意。
李婉很善解人意地放她去了。由於現在部落裡已經足夠安全,莉莉安等人也沒有再繼續跟著。於是,齊昕獨自一個人穿過街道,去往學校和旅館的方向。夜色依然沒有褪盡,但部落裡幾乎每個角落都亮起了火把,將整個部落映照得燈火通明。
遠遠地,齊昕就看見旅館面前圍起了好幾圈。許多身上帶著輕傷的理想之鄉部落獸人,正饒有興致地觀看著中央的戰鬥。不少人甚至從家裡拿出了零食,盤著腿坐下來邊吃邊看,就像這只是一場普通的擂臺戰鬥似的。而戰鬥的雙方——齊昕的瞳孔微微縮了縮,正是她的大貓,渾身是傷的大貓。
“你們覺得,到底誰會贏?”
“兩個人之間的實力差了至少兩個級別吧?勝負很難說呢。”
“不,不,肯定是咱們的人贏!咱們的人怎麼可能輸掉?”
“輸贏看的是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