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順著湖邊沿風吹來的方向行進了近百里,終於停了下來,這條路與他們來的方向完全一致。
在這裡,他們見到了一具血淋的屍體,從那依稀能看清的臉上,軒嘯認出了他的身份,熊弼。
他為什麼會死在這裡?這成了君霓等人心中最大的疑問。
但就軒嘯來看,他的死對自己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首先,軒嘯不用再擔主他回離天派通風報信了。至少從他行進的方向來看,他的意圖再明顯不過。
其次,軒嘯不用親自動手殺他,畢竟相處了這些日子,動起手來會有些不忍心。
君霓笑了笑,言道:“夫君,看來有人還在暗中相助於你,不妨猜猜會是誰!”
軒嘯其實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他來到這個世界很短的日子,與他有瓜葛之人也就那麼幾人,沒什麼難猜的。
念力散來,軒嘯微微一笑,放聲叫道:“師姐,既然在此,不妨現身相見吧!”
勁風過處,枝葉作響,一道身影旋飛而落,穩穩地立在軒嘯等人的身旁,仍是那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情。
“道秋雪!”藍沁失聲驚呼。
雖然軒嘯與君霓早猜到是她,但這答案對藍沁來說,是難以接受的。
這位美麗的師姐與軒嘯本應是水火不容,何以會在幕後為軒嘯清除障礙?
軒嘯久不言語,君霓卻圍著道秋雪打量了許久,淡淡道:“讓我來猜猜吧,熊弼這不長眼的傢伙一定是在匆忙之中往回趕,卻碰到了你,然後將迷霧森林中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你,所以他死了。”
道秋雪並不接茬,這看似說得過去的因果關係,其實並沒將原因解釋清楚。
這一切,在軒嘯得知了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身份及十八年前發生的事時,他的心中應當就有了答案。
道秋雪這些年做的一切的小動作都是為了逼軒嘯恨她,甚至恨也的父親道無痕。
因為當年年幼的她極有可能在無意中知道了軒嘯的生事,這些年就如同惡夢一般地糾纏著她。她不斷地刺激著軒嘯,只想讓仇恨的種子在他的心中生根發芽。而不是如道無痕一早計劃的那般讓二人結為夫妻。
越到後來,道秋雪發現自己經常欺負的廢物竟然喜歡上了她,於是就變本加厲,只是希望軒嘯在將來知道自己的身世後,不用念及舊情。
軒嘯心中的疑問正在此處,“為什麼?他可是你的親生父親!”
軒嘯能問出這個問題,證明他已經知道得足夠多,至少猜得**不離十。
道秋雪的面色變得陰沉,眉宇間抽搐,眼神慌亂,似憶起什麼痛苦的往事。
片刻之後,道秋雪的面色恢復正常,冷冷道:“師弟,你比我想象的要聰明得多,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猜到的嗎?”
軒嘯直言道:“這沒什麼難猜的,原來的我只是個廢物,你要殺了我,有很多種方法,為什麼百般刁難,我卻始終活著,這難道很難猜嗎?”
藍沁著實受不了他們打啞謎般的對話,抓狂道:“少爺,姑奶奶,你們能說人話嗎?說些我聽得懂的好嗎?”
君霓卻拉了接她的手,示意她耐著性子聽下去。
道秋雪想了會,言道:“熊弼這傢伙看似莽撞,其實心細如髮,這些日子發生的一切事情,他都記在心中,也就是我,他才停了下來,邀我一同回山門之中向掌門稟報,若真讓他走了,只怕過些日子迎接你的就是離天派長老堂內一眾實力深不可測的老傢伙。”
話一道出,面上立時閃過一抹豔紅,嘔出一口鮮血,接著面色變得慘白,當她嬌軀一軟之時,立刻被君霓與藍沁從左右將他扶住。
她受傷了,眾人應該想到,道秋雪的實力與熊弼當在不相伯仲之間,若不是趁熊弼不備,她絕沒機會殺得了熊弼,只會是兩敗俱傷的結局。
一縷元氣行入道秋雪的體內,軒嘯這才知道道秋雪的傷勢有多嚴得,周身一半的經脈如今已亂作一團,靠她自己根本無法續接經脈,時日一久,自然會落下病根,從此修行必然受阻。雖無性命之虞,但將來與廢人也沒什麼兩樣。
元氣帶著一絲祖源之力,在她體內不斷地遊走,道秋雪只覺得全身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看著軒嘯的眼神也變得模糊,心中說不出的難過。
這個男人離她如此之近,她當初將他當作弟弟一般,卻無法疼愛他,只能讓他記恨自己,這種矛盾的心理常人是無法理解的。
軒嘯的神情專注,絲毫不受道秋雪的情緒變化所影響,接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