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識海之中依舊空空如也,廢物還是廢物,沒有任何的改變。
每天除了照顧各種名貴的藥材之外,再沒什麼物別的事。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麼特別的,那麼就是每日給他送飯菜的弟子都免不了奚落他一翻,有時再辱罵兩句,軒嘯均是一笑置之。
對於這種生活,當年在流雲山之中時,他便深有體會,所以,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只是在這裡,他再不會遇上一個黃粱子,傳他修行之法。就算傳授了,也無濟於事。
軒嘯本來以為這藥園離祖樹特別的近,沒想到,卻是在瀑布之下,多日來,他連上山的機會也沒有,更別說與祖樹近距離地接觸。
終日與軒嘯作伴的除了無數的草藥之外,就只有那瀑布傾洩的“嘩嘩”聲,整個山谷之中都是那轟鳴之聲,軒嘯已經習慣了。
這天夜裡,軒嘯對著一顆草藥發呆之時,身後突然多出一道身影。他心生感應,卻未回頭,淡淡道:“這花園子,平日裡極少有人光顧,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軒嘯並不知身後站的女子是誰,不過她身上的香味很特別,故意裝作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讓那女子嬌軀一顫,隨即笑道:“都說師弟被摔成了白痴,卻不知恰恰相反,看來師弟不日便可獲得道根,前途不可限量啊!”
軒嘯回過頭來,借得月光清輝,見得那張朦朧的臉龐,她神情與道無痕有幾分相似,這應當就是多日不曾現身的道秋雪。
此女樣貌極佳,恬靜中帶著幾分傲氣,平淡冷漠的氣息絕不會是她天生而來,只不過是看對誰。
軒嘯只是這一眼幾近可以肯定,她絕非傳言中那般對軒嘯情有獨鍾,相反還對軒嘯有著極強的敵意。
軒嘯哼了一聲,言道:“秋雪師姐,這麼晚了還不歇著,你要知道,被人看見你深夜來此,師弟我今後的日子又該不好過了。”
這門派之中想與道秋雪親近的人多不甚數,往日他軒嘯見得道秋雪時也是興高采烈,今日他是撞了邪麼?竟主動下起了逐客令!
道秋雪冷冷一笑,“師弟,你這樣可不對,怎麼說來我也是你的師姐,父親更將你當作親生兒子一樣對待,我就是你的姐姐。做姐姐的,來看弟弟有什麼不妥嗎?”
軒嘯冷哼一聲,那可是大大的不妥,她看似關心軒嘯,實側害人不淺,想讓軒嘯今後的日子好過,只要道秋雪不出現在軒嘯的身旁就夠了。
就如同處在發情期的雌獸,只要出現在雄獸聚集之地,必然是一片腥風血雨。
軒嘯對她不感興趣,只希望她走得遠遠的,不要影響軒嘯在這秘境中尋找一切的答案便可。
他嘴上卻說得極是婉轉,“師姐跟我這個廢物耗著有什麼意思?師父是覺得我可憐,才讓我留在門派之中,師弟我的要求不高,開開心心地活幾十年,能得個善終,便別無所求。”
“哦?”道秋雪訝道:“這麼說來,你不怪我讓你去祖樹上邊給我摘那樹頂上的一片黃金葉?”
軒嘯恍然大悟,這般說來,這個世界的軒嘯的確爬到了祖樹之上,那如此說來,軒嘯已經與這個世界的另一個自己合二為一了?他的腦中亂作一團,如何也弄不清這當中究竟發生了何事。
軒嘯淡淡道:“師姐,忘了這件事吧,也許原來,我心有歉意,才對你言聽計從,不過自從樹上摔下來的那一刻起,我便不再欠你什麼,況且,師父最心疼的只有你,並沒有因為我,而忽略了你!”
道秋雪徹底震驚了,她眼中對她言聽計從的師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這個笑起來有些邪氣,膽大心細,極有主見的人。
若不是他長得跟自己那可惡的師弟一模一樣,她甚至懷疑這是另處一個人了。
道秋雪討厭軒嘯,這些年,道無痕將心思都放在了軒嘯的身上,根本顧不上道秋雪,以至於她這個當師姐的看軒嘯極不順眼,事事都與他做對。
偏是軒嘯還將她當作姐姐一般,有求必應。
如果道秋雪是真的心疼軒嘯,就不該與凡人一般的軒嘯走那麼近,這與害他沒有半點區別。
軒嘯怎會連這麼顯而易見的道理也不懂呢?
道秋雪冷哼一聲,“臭小子,若你有些天賦也就罷了,至少證明父親沒看錯人。可你明明就是個廢物還賴在門派中不走,你一日不離開,父親就是個笑話,識相的趕緊滾,否則我叫你在以後的日子裡生不如死!”
軒嘯掛著滿臉笑容,言道:“師姐既然這麼討厭我,不如此刻就將我殺了,省得以後髒了你的眼睛!”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