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能長出骨元仙果。
這成千上萬的骨元仙果生於此地,那這處便是萬人坑,不知多少亡靈葬身於此。
軒嘯臉上閃過不忍的神色,這便是本性,貪婪的本性。
漸漸的,軒嘯神色變得無比冷漠,習以為常般坐了下來,如看戲一樣,從乾坤袋之中取出木臺與嫩芽春,為自己衝上一壺。
一方喊殺震天,一方恬靜安逸,仿若兩個不同的世界發生交集一般,衝突感極強。
軒嘯越喝越是心疼,離開湖薈仙谷之時,將那幾百斤嫩芽春盡數交給了衛南華。
二哥百般推脫,大哥卻屬厚顏之輩,當即收下,從中分了少許給軒嘯,言道:“仙谷中百十餘口人,你一個人上路,帶上這些省著點喝,也夠了。”
念及於此,軒嘯露出淡淡的笑容,發自內心的笑容。這一幕落在苗春的眼中,詫異無比。身陷煉獄之中,竟能笑得如此會心,究竟是哪裡冒出來的怪物?
苗春越想越是害怕,似乎當日軒嘯留他一條性命就是為了於精神上折磨他一般。
苗春見慣元獸廝殺搏鬥,亦經歷過被幽鬼一族的追殺,族人一個個倒在他的身邊之時,他心中滿是求生的**,只想活下來,連驚恐亦是顧不上。
今日見這數百人為骨元仙果亂作一團,腸肚混著血水流了一地之時,竟讓他覺得無比噁心,腹中翻江倒海,差之讓他吐出來。
前幾日被那堅甲紫炎獸所傷,到現在還沒恢復,呼吸加速之時,再次讓他背胸之處鑽心地疼。
軒嘯瞥了一眼,見他額角汗珠隱現,指尖溢位一絲金靈,由苗春胸口沒入,幾息之間,便讓他那疼痛的感覺緩解了些,胸口之處頓感溫曖,竟能感覺到幾根斷掉的骨頭正加速癒合。
軒嘯舉手投足間透露出的實力都讓苗春覺得他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眼中盡不可思議的神色。
山腳下,眾人殺得興起,並不只有軒嘯在側看這熱鬧,至少還有三人一直在外圍饒有興致的看著一切的發生。
風吹霧散,血腥之味令人作嘔。
數百修者拼殺一個多時辰,場中僅剩不到十人立在場中。
滿地的屍體倒在血泊當中,還有部份僅殘未死,仍在痛苦的伸吟,滿含不甘與後悔。在自己家中修行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卻偏要湊這熱鬧,當夫是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站立著的人滿身鮮紅,盡如血人一般,更為其增添一絲猙獰之色,到最後,還不望在那血泊中活著的人身上補上一刀。
軒嘯收回那道金靈之氣時,苗春多日的傷勢已然痊癒,感激地望著軒嘯,問道:“為何不殺我?”
軒嘯笑道:“我只殺沒救的人,至於你,還有得救,殺你作甚?”
苗春稍稍一愣,痴然以望,想起當日,最初想殺人掠貨之人正是他的三個弟弟,說起來,他這做大哥的經常為他那三個寶貝弟弟收拾殘局。不想還是沒保住他三人的性命。
原來他三個弟弟的死早已是註定的事,軒嘯早一點出現,他三人就不用死。軒嘯知道誰該死,誰可以活著。
軒嘯橫眼一掃,念力散去,除無數的骨元仙果旁站立著的那不到十個人以外,加外圍事不關己的三人,總共不超過二十人。
這便是西成山下,活著的數人轉眼便成了下一批即將破土地的骨元仙樹。
場中那幾名男子將外圍連同軒嘯等人在內的幾人打量了一遍,確定幾人毫無無敵意,亦無跟他們搶奪仙果的用意之時,終是放鬆了警惕。
不知何人說了句,“我們打生打死,不就是為了這骨元仙果嗎,這裡成千上萬顆,難道還不夠分?”
這幾人雖是貪得無厭之人,但也不會傻到想要獨吞這一大片的仙果,御下防血之時,便朝那仙果探出手去。
軒嘯冷笑一聲,自言道:“興許這危險剛剛才到!”
苗春知道他如此一說,必有其道理。
這話語之聲雖輕,卻能盡數傳入眾人耳中,可他們卻如若未聞,就在那指尖剛要碰到骨元仙果之時,雲霧襲捲,眼前一丈之外亦是撲看不清楚。
“沙沙”之聲響起,如細雨綿綿。
這緊要關頭,怎會說下雨便下雨。軒嘯心叫,“來了”。
那幾人全然不顧,一把將骨元仙果握在手中,就在下一息,萬道星光從天而降,“呼呼”由他幾人耳旁劃過。
狂風翻卷,撲向軒嘯之時,便由他身周的光罩掠過。而軒嘯穩如大山般坐在那處,氣定神閒,連帶那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