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算來得及時,再有一個時辰,天該亮了,不知三弟他到了沒有!”
衛南華閉目調息,將體內那翻湧的氣血給壓制下來,近幾日,修為增漲不少,直逼玄元大關。
那日,衛南華對龔生生出同情之心,在他身死氣絕之時,將屍體捲走,本想找個地方將他葬了,誰料到龔野尚有一口氣在,將他千百年來的修為盡數傳給衛南華。
這便宜楊稀伯當然也想佔,只可惜他沒這般好的福份,衛南華乃至陽之體,身懷至陽之氣,與龔野所修煉的九轉玄陽氣有同源之功,這才讓龔野下定決心,不能讓九轉玄陽密術失傳。
多年的功力被強行傳給衛南華,就如將整片大海的水灌入湖泊中一樣。衛南華現下能活著已是奇蹟。
幾日來,他不定時就是會發狂,如瘋魔一般,即便是楊稀伯見後,也只得躲得遠遠的。
衛南華神智未失,拼盡全力將自身的至陽之與九轉玄陽氣相融,竟讓他修出紫炎之氣,可熔天地萬物。
唯一不足的便是,這詭異的紫炎有時根本不受控制,在他體內作亂。弄得他苦不堪言,所以,每日他必須要花上兩個時辰以作調息。
這不連夜趕路之下,那紫炎氣差些又要失控,衛南華雙目緊閉,陣紅陣白,周身就快著火一般,看得楊稀伯如熱鍋上的螞蟻,除了乾著急。也無計可施。
那日他學當年軒嘯的方法,將元氣浸入衛南華體內,想以自己的身體為衛南華分擔痛苦,自己確實痛苦了。可也沒見幫他分擔,且險些搭上自己性命。
自那日起,他再不敢如此冒失,只得在側候著。不管用多長時間,衛南華總能恢復過來。
思索間,衛南華身周的溫度已不高。面色也恢復正常,緩緩睜開眼來,望著滿面笑容的楊稀伯,後者言道:“二弟,今日用時已經非常短,想來再有幾日便能擺脫這九轉玄陽氣的折磨。”
衛南華點頭言道:“大哥猜得正著,多日來勞大哥擔心了!”
楊稀伯嘿然道:“我現在才發現,為你跟三弟擔憂實乃多餘,你兩個小子不知前世積的什麼德,逢凶化吉已是常事,大哥我是見怪不怪了!”
二人有霧隱仙衣的掩護,幾乎可算作是透明的,如果不是境界修為高出他二人太多,根本無法發現他二人的蹤跡。
衛南華行至觀雲臺邊緣,感受那雲絮環繞,這便是置身仙境之中。衛南華嘆道:“這無法主峰成人形之狀,卻非是人為雕鑄,更似天然形成,關鍵在於,這山峰本身已有靈性,就如同活過來一般!”
楊稀伯驚道:“我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沒想到二弟你也有這感覺,這元法主峰定有玄機。此山就如同位仙人般立於天地間,我們現在所站的位置,正是它腰間所挎寶劍的劍柄之上,若當真是天然形成的,當真算得上是鬼斧神功了!”
二人言語之際,突有一道身影如風般衝峰頂直衝而上,身法之快,叫人為之乍舌。
此人在視森嚴戒備如無物,顯然是對自己的身法極有自信。見他藏頭露尾的行徑更不會是這鬥神宮中之人,衛南華與楊稀伯對望一眼,忖道:“鬥神宮近日來必會大戲連臺,熱鬧無比,盛會未開,便有不止一人前來踩場,不知是何方神聖?”
二人踏地衝起,直追那道身影而去,以衛南華現下的修為,想不露痕跡,著實容易。
一人在前,兩人尾隨身後,片刻間便飛臨山巔。
整座鬥神宮建在石人頭頂之上,宮殿成群,閣樓無數,林木並道,仙湖如鏡。
凡界中人所追求的仙界便是如此。
衛南華與楊稀伯疾掠而下,腳尖點在那光滑如鏡的湖面之上,如蜻蜓點水般,帶起一絲漣漪,眨眼便至湖對面的亭臺之中。
二人不緊不慢,始終吊在那人身後。楊稀伯傳音言道:“這傢伙如識途老馬一般,將這鬥審宮當成是自家後院了吧?”
衛南華笑道:“說不定此處當真是他家的後院,我們若是被發現,怕是凶多吉少了!”
楊稀伯肅然道:“誰他孃的逛自家花園跟做賊似的,如果不是這傢伙,我們又怎麼這般容易燃易到來到這山巔,說不定早被人給發現了,橫豎都要混進來,這次倒是趕了巧,有這楞頭小子給我們引路!”
說話間,二人穿廊過道,繞過山石枝影,倒一了座精緻小院之內,花香怡人,不禁叫楊稀伯與衛南華神魂一顫,全身酥麻,舒服得想要撥出聲來。
楊稀伯低聲叫道:“這小子原來是會老情*人來了!”
衛南華沒好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