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須得入贅,這便意味著李道傳必須放棄家主之位,方能與雷絲娜結合。
可堂堂神木郡,偌大的家族,豈能說棄便棄?李道傳與雷絲娜乃是兩情相悅,深愛彼此,權衡之下,便隱秘成婚,故此。既不用捨棄家主之位,又可以與相愛的人廝守終身。
可世間哪有密不透風的牆,李道傳的婚事很快便被族中知曉,為撇清關係。他便得回李家,這才有了之後每年一次的相聚。
李道傳終是為了他的貪心付出了代價。雷絲娜生產之後,元氣大損,多看未愈。與木炬那場驚世大戰,若他能挺身而出,雷絲娜興許不會死。事後。他自責無比,再無臉見自己的女兒,也再沒回到李家,家主失蹤,此事可大可小。族眾尋遍天下,亦沒家主蹤影。
李道傳此刻現身,再不想隱藏那段往事。當下放聲言來,“我李道傳此身只做過兩件錯事,一是讓水碧蓮那賤人從中挑撥,至絲娜與木炬交手。其二便是當看未能挺身而出,害死了我最深愛的人。今日,你傷我女兒,若我再不出手,當真連畜牲都不如了。家主之位於我如浮雲,留之何用?自絲娜離世那天起,李家家主便另有其人。”
“神木老人!”風朝堂失聲撥出,言道:“他便是乾坤一地中的神醫,神木老人!”
楊稀伯瞥了風朝堂一眼,言道:“風兄,你確定沒認錯?他那樣貌哪裡老了?”
“不會錯的,二伯病患多年,家族之中畫師憑民間百姓回憶,繪製畫像掛於家中,我日日得見,又怎會看錯?”風朝堂言語極是自信。
此時,軒嘯已對那雷昕將近來發生之事如數道出,後者已知李道傳時時相伴左右,眼眶一紅,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李道傳橫眼望來,柔聲言道:“女兒莫哭,這些年來苦了你,是爹的不是,從今往後,爹便陪著你。”
豈料安慰之言,竟讓雷昕哭得更為傷心。
李道傳再望向風家兩兄弟,言道:“你風家費盡心思要尋我,不是我不肯現身相見,只是那風平昌身中奇毒,即便是連我也沒辦法相救,不過終是讓你們遇到軒嘯這小子,想來已是藥到病除了吧!”
二人抱手言是,朝那李道傳微笑致意。
李道傳氣勢轉冷,盯著雷縱,冷冷言道:“私事道盡,我們來談談家事,雷鍛狂已身死伏誅,你此刻仍負隅頑抗,實非理智,你終究是雷昕的舅舅,血濃於水。至於你傷及昕兒的事,我可全當沒發生過,只要你交出神雷降妖杵,於這家主府中,面壁十年,用這十年自由換你一條命,你意下如何?”
雷縱面色稍有遲疑,顯然已經心動,十年時日,對修行者來說,不過是彈指一瞬,他與雷絲娜本為親生兄妹,那親情永遠無法抹殺,直至他母親將家主大位傳於雷絲娜之時,才生出怨恨,多年來默不作聲,此次本想坐收漁人之利,不想,李道傳竟連家主之位都敢捨棄,也要保住這女兒。眼下,他再無機會。束手就擒,不失為穩妥之策。
正當眾人心中出口長氣之時,雷縱面色突色,吼道:“李道傳,你這如意算盤算得當真不錯,你雖捨棄李家家主之位,可你女兒仍是我雷家之主,你在幕後操縱,那不成了我雷家實際掌權人,你罰我面壁是假,等眾人將我遺望之時,你隨意便可找個藉口將我殺掉。到時這雷家怕是要改姓李了吧?”
雷家眾多長老齊聲一驚,這話語說得不無道理,面色生疑,冷眼望著李道傳,瞬時將那槍頭調轉。局面大有失控之意。
軒嘯一愣,忖道,這傢伙先前已經鬆口,怎會又突然改變主意,就算有眾多長老支援,他亦難翻起風浪,身處必死之局當中,為何他會是一別副有恃無恐的姿態?
橫眼以望,只見人群之中,兩位面色蒼老之人望著那雷縱,唇動無聲,秘傳話語。不知這兩位是何許人也?
軒嘯心有隱憂,扶起雷昕,喚來眾多兄弟,將那雷昕護在當中。
仰首言道:“李前輩,雷縱執意求死,你又何必攔他,既然你下不了手,那這殺人之事便由我來吧!”劍帶金光,由袖中飛出,繞身盤旋,軒嘯飄然起身,朝空中飛去。
李道傳言道:“雷縱,既然你還抱有一絲幻想,那我便給你一次公平決鬥的機會,若你能僥倖勝過軒嘯一招半式,從而抽身逃走,我帶家主應允,今後絕不會有人追殺於你,至於你是逍遙於世,還是甘願做水家走狗,那都由得你。”言語之時,目光有意無意地朝下瞥了一眼下方。
軒嘯飄然而至,懸在高空之上,與那雷縱四目相對,冷言道:“上次叫你逃了,今日哪還有這般好運,我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