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呀,將府上二十年陳釀抬上來!”
這水遼長極會做人,為了拉近與他三人距離,放著那主席不坐,非得叫下人抬上張方桌,佳餚齊上,瓊漿滿杯,四人圍坐。
水遼長首先舉杯,言道:“三位小友遠到而來,今日便由我水某人為各位接風洗塵。”一口飲盡,大呼痛快。
楊稀伯見狀如同牛飲,瞬時張品乍知,連呼,辣死我了,辣死我了。
軒嘯飲後,面不改色,那酒勁瞬時被腹內翻雲珠捲入其中,無任何不適。而風朝堂卻知這酒的厲害,淺酌小口,微微皺眉,硬著頭皮將那丁點嚥下,喉中生火,辛辣無比。
此灑名真言,取酒後吐真言之意,不管你多有城俯,頂多一斤,便叫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屢試不爽。
水遼長常年飲用,早已習慣這酒勁,隨意暢飲十來壇不在話下,就眼前這三個楞頭小子,不出三杯,便叫他舌大氣粗,連他孃的姓名也會道出。
那楊稀伯面紅耳赤,僅是這一杯便叫他氣喘如牛,搖頭晃腦,笑言問道:“城主大人怎知我兄弟三人遠道而來啊?”
水遼長哈哈一笑,“三位小友風塵僕僕,雖是神彩奕奕,卻有疲憊之感,這可瞞不過老夫的雙眼,若不是連日趕路,怎會是這般光景?”
楊稀伯豎起大姆指,讚道:“城主高明!”舉杯言來,“這杯便由小子我敬大人一杯,多謝大人熱情款待,我三兄弟於天元一路行來,已是很久沒吃過一頓飽餐,我先乾為敬了!”罷言罷,仰首再是一杯。
水遼長心生疑惑,暗道,難道這三個小子不是從東海島上趕來的?
趁那水遼長思索之時,楊稀伯面色一變,盡是憂鬱傷感,指著軒嘯,朝那水遼長訴道:“城主你是不知啊,我這弟弟天賦過人,師父他老人家說了,不出百年,他必成洞意之境,這傻小子倒好,聽進心中,日夜苦修,就是為印證師父他老人家的一席話語,年前一日,他練功之時突然岔氣,昏死過去,等醒過來之時就變成這般模樣,連句完整話也說出來。”
楊稀伯眼現淚花,極是傷感,“此次來乾坤,便是聽一商人說起乾坤之中有位什麼木什麼老人,聞其醫術了得,精於妙手回春之術,所以便帶我這傻弟弟前來碰碰運氣!”
“是神木老人!”水遼長脫口而出。
第0150章 再臨**
主廳外弟子成群,竊竊斯語,滿面嘲意及不屑,對那喝得昏頭轉向的楊稀伯指指點點。
廳中四人圍坐,那風朝堂已是趴在桌上睡著了。
只聽那楊稀伯時而哈哈大笑,時而抱頭痛哭,嘴中亂講一氣,恨不能將自己祖宗八代都交待清楚。
這一切當然歸功於桌上那陳年老酒。
水遼長的心思卻不在楊稀伯的身上,對那無悲無喜不發一語的軒嘯極感興趣。此子自斟自飲,少說也有一斤下肚,不想他面不改色,心不跳。
不遼長心中驚駭無比,暗道,這小子難不成是石頭變的?真言酒入口,上頭極快,且能與靈氣相融,任你境界再是高深,亦難將那酒氣逼出。何況水遼長一直關注著三人,並無靈氣波動,可見其毫無弄虛作假之意。
少許,楊稀伯終是挺不住,一頭撞在那桌面之上,“嘭”地一聲脆響,口中呢喃不斷,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水遼長本想留他三人一宿,軒嘯左右各夾一人,不顧挽留,徑直離開城主府。
水遼長目送三人遠去,喚來一人,斂去笑容,沉聲言道:“我要離開幾日,派人跟緊這三個小子,若他們想出城,不惜一切代價將他三個留下,若有閃失,為你是問!”
那人臉泛寒光,自信一笑,恭敬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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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巖海城一家客棧之內,掌櫃細觀帳本,小廝於樓上行下,罵罵咧咧,朝那掌櫃言道:“掌櫃的,那三個小子已經住下。”接著一瞥樓上,一臉厭惡,言道:“三個大男人,竟然擠在一間房,不知哪兒冒出來的窮小子。”
掌櫃頭亦不抬,淡然道:“馬六,閉上你那破嘴,滾去幹活。”
小廝暗罵一聲,灰溜溜的去了。掌櫃嘆了一口,暗道,這城中龍蛇混雜,修行中人隨處可見,誰亦不可得罪,只要能賺錢,管他三人住幾間房。
這客棧有三層,每間廂房皆以海產命名,極有新意。芒螺廂房位於二層廊末。
房中一人滿面通紅,手持摺扇衝那吐出的舌頭狂扇不已,正是先前伶仃大醉的楊稀伯,此刻雖有酒意,但較方才而言已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