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醒來,靈雲盟那盛舉,你怕是趕不上了。”
這木屋無門,突然衝進來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子,朝瓏月施禮言道:“稟掌門夫人,派出去的弟子已經回谷,說是近日外面風平浪靜,世人對地宮被滅之事聞所未聞,似從未發生過一般,亦不見各大派弟子搜尋我門人。”
瓏月對這訊息絲毫不覺奇怪,故作怒色,言道:“你這口沒遮攔的小子,誰是掌門夫人,再這般胡叫,當心我撕爛你的嘴!”
這小子聽來,嘿嘿一笑,竟無視瓏月怒意,一指床上的軒嘯,正經言道:“他是我們掌門,你便是我們的掌門夫人!”
“咦?還敢頂嘴!”瓏月詫言一聲,起身便要收拾那小子,不想他吐舌一樂,轉身就跑。
瓏月於門口叉腰叫道:“跑,我叫你跑,今日可沒你東西吃!”
屋外笑聲一片。
數日之前,地宮門人均不敢直視瓏月一眼,只因視若觸電,接著面紅耳赤。長老一行定力尚可,亦不敢多看。好似多看上兩眼便是對這新任掌門及夫人的不敬。
瓏月見眾人整日愁眉陰鬱,不忍他們如此低迷下去,每日定會抽上少許時間為大家獻上簫音一曲。
早些日子,那簫樂淒涼、悲傷,眾人聽來淚流滿面,可哭得多了便習以為常,到後來漸漸轉為樂歡奏明,似一劑撫慰心靈的神藥,眾人每日聽上一曲,便會神清氣爽,只覺時間匆匆,聽罷仍是意猶未盡。
瓏月本性純良,加之那開朗脾性,與人極好相處,熟絡之後,門內弟子膽兒也變肥了,均看出她與軒嘯關係非同一般,便以掌門夫人稱呼。
瓏月剛得這一稱呼時,硬是叫囂殺人,多來幾次,便從先前的殺人改口為撕爛別人的嘴,顯是正慢慢適應這稱謂,心中還有些美滋滋的感覺。
瓏月重回軒嘯身邊,言道:“呆子,你若不醒,我這掌門夫人做來有何意思?你就知道偷懶,難道還要睡一輩子不成?”
此時,軒嘯手指以肉眼不覺之速輕抽了一下,體內靈氣緩緩流動,行遍各處經脈,九竅皆閉,故瓏月無感。
識海之內,流雲山下金苗再不能言作樹苗,幾日間已成長一顆丈高小樹,金葉迎風微動,光芒耀眼。
那樹下躺有一人,放於耳旁的指尖上停著一隻綠蝶,似在對這人傾述一般。這人無疑正是軒嘯。
多日前自他醒轉,便在這一遍天地之中,不論他如何急於迴歸現實,可都無濟於事,每當有紫氣入體,均被他引導至那金樹之旁,無一不是被它盡數吸納。
不過這金樹吸歸吸,仍如睡著一般,軒嘯欲借金靈之氣甦醒,亦只是妄想。
無奈軒嘯終日只能陪著金樹,對它言語,以換得金樹回應。不想金樹未醒,綠蝶來了,總在他耳旁竊竊私語。
軒嘯聽得盡然,皆是瓏月相思苦水,軒嘯心中即是高興又是難過。
此時,那綠蝶將瓏月話語傳達至他中後,再無聲息,軒嘯輕抬手臂將綠蝶送入空中,見它越飛越遠。
他將另一手把在金樹主杆之上,朝它言道:“小祖宗,給我些反應,你就算要睡,也等我醒來再說。地宮門人群龍無首,靈雲聚會轉眼將至,我不參加倒沒關係,只是離火易主,想來靈雲及各盟也好不到哪裡去,任其發展,興許過不了幾日,這天元就該改名叫萬域了。”
言畢,軒嘯嘆了口氣,暗道,難道我要在自己精神世界中待上一輩子?
一念及此,那金樹就如聽到軒嘯的呼喚一般,一絲靈氣由樹幹溢位。
軒嘯大喜,終是有了反應。
金靈之氣繞上軒嘯手臂,盤旋而上,不時,軒嘯便是活人金身,威風凌凌。
軒嘯全身一緊,還不及高興,被被這靈氣拉進了樹杆之中,再不見蹤影。
少許,金樹再長高一丈有餘,渾身顫抖,帶得這片天地同震,金靈之氣瞬間爆發,沖天而起,本是枯竭的大海,重新灌滿海水,湧入九江河道,連帶竅穴之湖亦是瞬間填滿。
識海之中滿是金光,越來越亮,最終化成一片白茫。
不知過了多久,天地重回寧靜,又是一片生機之象,較之原先有了些改變,具體在哪兒,三言兩語難以道明。
瓏月睡著了,翹鼻下那粉唇微動,呢喃不斷,說著誰也聽不明白的夢話,對身旁的男子醒轉毫無知覺。
軒嘯醒了,雙眼精光湧動,極有神彩,那招牌笑容掛在臉上,很難叫人相信他是大“病”初愈。
軒嘯側著身子躺下後,以單手撐頭,含情脈脈地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