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隨他去吧!”
狄秋精神突一恍惚,連眼神亦失去先前神彩,不過僅一瞬,他便恢復過來,言道:“你既然殺了歸兮,定對當年之事知曉一二,長青已死,你還活著,須好好活著。若是你放下過去,我可做主,將當年衛家產業如數奉還於你,再將陳四這見利忘義的畜生交給你處理。不知你意下如何?”
陳四聽得此言,身軀一震,將懷中的陳充抱得更緊,眼中尚無悔意,怨氣無端而來。
衛南華言道:“你沒資格跟我講條件,若是要談,先將我大哥楊稀伯放出來再說。”
不待狄秋言語,他身後便是一陣喊殺,人影閃動,數人倒地不起,氣絕身亡。
一道人影自人群中飛出,“我楊某人何需他來放?”
聲至,人至,九道星光隨他而來,繞身而飛,不是楊稀伯又是何人?
人群殺出,將這平地高樓瞬時圍得水洩不通,當中不乏聚力高手。
軒嘯見那楊稀伯安然無恙,喜極熊抱之。連面無表情的衛南華此時亦是心生感觸,頗感欣慰。不過大敵當前,他著實笑不出來。
軒嘯問道:“大哥,這虹門既然困不住你,你為何不回絕命谷,害得我跟師兄好等。”
楊稀伯知道軒嘯有此一問,想亦不想,便將其如數道出。
原來那楊稀伯僅用了十日便到了虹城。於城外竟碰上了打劫商旅的赤臂幫眾,楊稀伯本想出手製止,旋地一想,這歹人敢於光天化日之下行兇,必有所恃。虹城周邊匪類如此猖狂,這虹門竟然不管,讓楊稀伯大感意外。
以他的境界,跟著這幫毛賊實再簡單不過。跟了幾日便發現,這幫匪類跟虹門弟子多有聯絡工。
幾番查探,便得知,虹城本地商旅皆得山門庇佑,每月定時使人送上元錢,再由山門抽取一層交由赤臂幫,打點上下,沒交無錢的那便自求多福。
叫人意外的是,虹門有一弟子是那城北陳家獨子,與這赤臂幫主交往甚密,時常以茶贈之。
楊稀伯平日裡沒少十那竊玉偷香的好事,區區山寨根本不被他放在眼中,輕而易舉便被他摸進了山寨,將那茶葉盜了出來,一看便知這乃當今最金貴的茶葉,這陳家跟匪幫的關係著實不一般。
虹城之中,想打聽陳家底細並不是件難事,那八年前的血案,虹城之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實是公開的秘密。楊稀伯得知那陳四八年之前不過是個下人,如今將衛家產業改名換姓,歸他名下。蝦米豈能翻得出大浪?他身後必有人支援。
由於陳充的存在,心細如髮的楊稀伯輕易便推敲出三者關係,虹門為主,陳家為僕,赤臂幫則是隻被主子養熟的狗。
虹門不方便做的事,便由陳家出面,帶著狗四處咬人。當年衛家就是如此慘遭滅門。
楊稀伯弄清這一切,花了足足一月,算算時間,衛南華傷勢應該無礙,說不定已經起程了。
楊稀怕與兄弟二人失之交臂,決定於虹城候著二人。不想卻被虹門之人尋上門。原來他在城中各路打聽之時,早被虹門中人盯上,已跟了他多日。
楊稀伯心生一計,不作反抗,得見狄秋,便道明自己身份,揚言待自己兄弟尋來之時,便叫他狄秋身首異處。
狄秋聞得衛家後人要回虹城尋仇,不但不殺楊稀伯,還將他好吃好喝地供著,不過是禁了他的足而已。
果然沒用幾日,狄秋便差人讓楊稀伯畫二人畫象。楊稀伯不允,眾人慾對其拳腳相向。楊稀伯故作屈服,便一氣畫了數十副,交了出來。
不過此舉倒是正中下懷,先前楊稀伯還擔心如何讓軒衛二人尋來此處,見弟子拿著畫象去時,心中便安了心。陳姓奴才見義背主已是家喻戶曉,可虹門這罪魁禍首還隱在幕後。狄秋當時便想到讓赤臂幫出馬,讓二人不及入城便死無全屍。楊稀伯對軒衛二人極有信心,狄秋越沉不住氣,他們便越容易找到這裡。
只要軒衛二人一日不死,那楊稀伯便不會有危險,縱使狄秋要殺他,也得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楊稀伯已成狄秋與衛南華談判的本錢,他只需耐心等待便可,每日好酒好菜,讓他活得無比逍遙。這期間他還溜出虹門入得虹城,請工匠,助他將當初於豔芳齋樓頂被毀得大半的金針盡數修復。這一切,皆是神不知鬼覺。
楊稀伯一口氣說了如此之多,心思縝密,推敲合理,聽得那狄秋亦是吃驚不已。
狄秋暗道,這三個小子無一不是天縱奇才,今日齊聚於此,就算能將這三個小子宰掉,亦是要費一番功夫。若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