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變得更為湍急,在狂風暴雨中,勾起一排又一排雪白色的浪濤,將這波動從黑暗大陸西邊的大洋傳到東面的大洋中。
順著通道望去見在接近浪尖的懸崖某處,延伸出了一道小小的平臺,平臺上緣似乎還安裝著什麼機械裝置,看來這就是他們即將過河的地方了。
麥鴻仰首望天,烏黑的雲團中沒有一絲縫隙中閃爍著駭人的銀光。很難想象,明天的天氣會有多大的改觀。
夜鶯默默地看著天空也是在暴風雨中的夜晚出生的……可是,她只在出生的那一刻聽見過暴風雨的聲音後一直延續到六歲,她就再也沒有聽到過……應該說這地獄般的六年中,她什麼自然的聲音都沒有聽到過。
然後是用血與淚交織而成的下一個六年……最後他成功了抹去了她的淚,同時也奪走了她的笑容。
此刻的暴風雨,就像光明降臨前黑暗最後的掙扎,用盡它最後的氣力,演奏出的交響樂章……
“我有個朋友,總是說他喜歡淋雨。”麥鴻忽然說道,“事實上,他只是懶得帶傘罷了……他還說想找一個喜歡淋雨的女朋友。”
麥鴻不自覺間講出了這一席話,但是夜鶯卻敏銳地捕捉到了其中的異常。傘……什麼是傘呢?也許是用遮擋雨用的什麼工具吧。夜鶯靜靜地望著外面的磅礴大雨,“那太傻了。”淡淡地說道。
“是啊,但是他卻能看到我們其他人看不到的東西。”
“什麼?”
“下雨時的天空。”
麥鴻回想起前世校園內的生活,也許只是去飯堂吃飯而已,但是那個哥們就是堅持不帶傘,雨中,他興奮地說:“嘿,你們看,沒有云居然也能下雨吶!”
麥鴻對他這句話一笑而過,他不打算確認他這句話的真實性,何況,即便他抬頭,也無法確定,因為傘遮擋了他的視線。
飯後洗澡,因為已經很晚了,熱水幾乎已經耗盡,大家只能用最後一點點溫水草草解決,可是他洗的比其他人都舒坦,因為他感受到雨水的涼之後,即便
也相當於熱水一般洗的暢快。
放下一些,也許會失去一些,但是,也會得到一些。
夜鶯的心底默默地認定了什麼,好像麥鴻在他眼前變成了一個全新的人物……如果那是真的話……不,那一定是真的。只有這樣才能解釋這個世界發生的一切。
“多告訴我一些事,好嗎?”
淡淡的語氣中,流露出一絲渴求。
麥鴻對著召喚招呼幾句,回頭說,“邊走邊說吧,小心受涼了。”
轉個彎又進入了一條通,身後的自然之聲隨著步伐逐漸隱沒,只有麥鴻的聲音在通道中迴響,講述著一些往事。
“真的嗎?”
“我想應該是的吧。”麥鴻說,這個時候前面偵查的甲頑獸說了什麼,“夜鶯,對前面那扇門釋放鬥氣。”
夜鶯輕盈地上前,仔細看了看手一劈——石門滑開。
“哦,來我們到了。”麥鴻看著石門後的場景輕聲說道。同樣是一個圓形的大廳,可這次卻是做足了裝修。地板鋪上了一條巨大的地毯,大廳的弧壁上陳列著五個木質的書架鴻心想過了這麼久,這些書架和裡面的書籍應該已經風化了吧,要不也被蟲子蛀光了。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進才發現,這些木頭書架彷彿嶄新的一般,看上去更像是新搬進來的傢俱,而其中的書籍和卷軸更是儲存得十分完好。
“那是夜不朽。”
忽然一個聲傳來,兩人回頭,卻見郭笛鳴坐在大廳另一側的一張搖椅上,悠閒地看著一本古書。
麥鴻對郭笛鳴的忽然出現並不感到吃驚。沉默片刻,方問道“夜不朽是什麼?”
“麥鴻師弟,你真的是一個吟遊詩人嗎?”郭笛鳴斜視了他一眼,道,“夜不朽是一種樹,這種樹在陽光之下會逐漸枯萎,但是在黑夜之中卻能千年不朽,而且抗溼防蟲。這個書架就是用夜不朽木材製作的,這種樹在黑暗大陸北方的精靈王國裡多得是。”
麥鴻吐了吐舌頭遊詩人這個名號,他只是掛個名罷了,除了演奏前世的歌曲,他這個吟遊詩人在其他方面只能打59分。“磁力之笛”對他的訓練似乎已經不存在了,口才、博學、裝相三個吟遊詩人基本素質麥鴻自從離開磁力之笛之後可謂是一向都沒有達標過。
“原來如此!”麥鴻感慨道,這種木頭放在這種地方就真的是千年不朽了,做書架再合適不過了“夜鶯,你不去找找有什麼感興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