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帶唏噓的驅步前行,自從進入山火風口之中以來,還沒有再次遇到那種紫色火焰的蹤跡,很顯然此時的地火爐正在全力執行之中,以至於充沛的火焰全部供給到煉丹之上,並沒有一絲的火焰流失。
心中暗自慶幸,現在正是他們順著通道潛入丹霞洞的大好時機,一來沒有了高溫火焰的阻絆他們更加的安全,二來,在進入丹霞洞之後的瞬間,裡面的煉藥師會全身心的投入到煉丹之中,根本就無暇在意周圍的異動,他們更容易神不知鬼不覺的現身其中。
想到此處,布弈的心格外的興奮,兩個人一前一後,很快就在進入山火風口之中十數丈的內部上方發現了一條磨盤般粗細的通道。
漆黑的通道雖然寬愈磨盤大小,但想要在最短時間內從這立陡的通道登臨其上,似乎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好在兩個人都有所準備,根本就沒有絲毫的遲疑,就雙雙揮起手中的法寶向著周圍的牆壁之上劈砍而去。
至陰之劍鋒利非常,想要輕易的劈砍碎石似乎有點大材小用,也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布弈就已經在上方的通道兩壁削出了兩個凹洞,雙手輕輕的按在凹洞之處一較勁,矯捷的身體就一躍而起,在達到一定高度的同時,雙腳正好踩在了兩側的凹洞之中,騰出來的手掌則再一次揮動長劍劈砍牆壁。
如此周而復此的動作行雲流水,根本就沒有耗費多少的力量,他們就已經向上攀巖了幾十丈的距離。
下意識的低下頭來,看著腳下黑乎乎的通道,布弈怎麼都感覺兩個人的動作都非常的憨傻。
忍不住一陣失笑,沒想到,兩個自認為高尚的天之驕子,竟然會在這樣的窘境之中不顧一切的努力而行,什麼顏面自尊,什麼禮義廉恥,都似乎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不得不承認,有時候人還是挺無奈的,想做的事情永遠難以實現,不想做的事情,卻讓人不顧一切的為之努力,真不知道這樣的追求到底為了什麼?
短暫的感慨過後,布弈不得不坦然的面對現實,人生的路有很多條,既然是自己選擇的就必須堅持的走下去,哪怕是錯的,自己努力過,也問心無愧。
默默的加油打氣,布弈很快就調整了心態,再一次揮動手中的長劍拼命的向上劈砍而去。
緊張而有序動作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沿著腳下的這條通道也不知道延續了多遠的距離,他只是感覺到越向上周圍的通道就越加的寬闊,以至於到後來,他揮劍劈砍的高度卻越來越低,有時候,他不得不伸長了雙腿才能夠觸及到兩側的牆壁。
如此猶如蝸牛般的進度,著實讓人無可奈何。
伸出一隻手掌抹了下額頭上的汗珠,布弈下意識看了一眼腳下的沈青衣,雖然對方也在距離自己不遠之處,但明顯可以看出的是,他比之自己如今的狀態也更加的顯得狼狽。
不由得暗生苦澀,就連那唯一的一絲幸災樂禍,也在這種苦困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心中僅剩的就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這條通道怎麼他孃的那麼長!
然而,就在布弈自怨自艾,埋天怨地的時候,頭頂之上的那片遙遠的虛空之中陡然間一陣躁動。
伴隨著一連串清脆的金屬碰撞之聲,一絲絲光線迅速投射到了幽深的通道之中。
微弱的光線雖然纖細,但還是為偌大個通道平添了幾分的生機,幾乎是下意識的深呼了一口,布弈的心這才有了些許的放鬆。
但是這樣的放鬆盡皆持續了數個呼吸的時間,卻立即讓他再次緊繃了起來。
“被發現了?”
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屏住了呼吸,他只覺大腦之中嗡的一聲,瞬間一片空白,他真的不知道面對這突然的一絲變化,自己到底是該喜還是該憂。
“他孃的,這一爐失敗了,真晦氣!”而隨著光線的不斷增大,從那不遠處的頭頂之上迅速傳來了一道蒼老的怒罵之聲,簡單的話語清晰可辨,一字一語都彷彿幽靈一般不斷的衝擊著他的神經,他只感覺心中驟然一涼,那顆剛剛有所放鬆的心則再次提到了嗓子眼上。
“啊,到頂了,那個老頭是誰了!”就在布弈心神緊繃不知如何應對的時刻,更令他欲死不能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此時的沈青衣也聽到了那道蒼老的聲音,他根本就像是一個二百五,竟然毫無徵兆就已經脫口而出。
聽到這樣的聲音,布弈只感覺自己的心早已經被刺穿了千瘡百孔,他都有種故意一腳登空將之砸成肉餅的衝動。
真是怕啥來啥,這小子腦子是不是被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