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現在自己又只是剛剛進入門徑,想要將之修至大成,恐怕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此番一次總結,布弈突然間一陣唏噓,不覺間少年之時孟老的話語卻也再次浮現在了耳邊。
“孩子,陰陽二氣護體雖然潛力無邊,但是它的修煉也太過艱難了一點,平常之人只需要付出一份的努力,你卻要同時付出七倍的汗水,饒是如此,到後來真的能夠有所成就的還屬未知!修法之路難,難入上青天,你一定要努力呀!爭取早日踏入這世界的巔峰,也讓我們這些老傢伙見識一下它真正的潛質在哪裡!”
孟老和藹低沉的話語猶如剛剛落下一般不斷的迴盪在耳邊,那略帶惆悵的悲涼,與對於未知的渴望,無不讓這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變得個更加蒼老了許多。
一想到那張充滿皺褶的熟悉臉龐,布弈的內心就是一陣緊縮,從五歲那年被孟老發掘並帶回焱熾閣修煉,他就已經將那個人當做了自己生命之中的最重要的人,八年的相處與生活,無不讓布弈感覺到了人世間難得的快樂。
現在想起來,從他五歲離家到現在也整整有十四個年頭了,一轉眼的功夫自己也長大了,也許就算是現在自己真的站在了孟老的面前,他也不一定能夠一眼認出自己吧。
畢竟六年前自己還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他從焱熾閣踏出自己人生的第一步,也象徵著他將正式的告別了這個對自己影響巨大的老人,他現在還好嗎?
同樣是自己的老師,沈農似乎也代表著同樣的角色,但是,如果說對於沈農他只是打心眼裡的佩服與尊敬,那麼對於孟老,他更多的卻是那種來自最幼小心靈之中不可缺少的依賴。
然而,現在的自己卻讓這個傾盡了自己心血的老人失望了,他的體內完全沒有了火焰,完全消失了那陪伴了自己十幾年的火屬性法術。
這個時候,他就好像從來都沒有修煉過火焰法術一般變得一無所有,同時,他幾乎翻不出一絲有關於焱熾閣的東西。
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手腕之上的界環與身後早已變換了形態的雙劍,這都是孟老給予的東西,也只有它們在,他才能感覺到孟老的存在,也只有它們才能詮釋著自己真正的經歷過在焱熾閣八年的生活。
想到此處,布弈的情緒變得異常的低落,他完全忽視了鏡花的存在,略顯痴呆的目光之中也突然沾染了一絲的淚水,但是很快就被他擦拭而去,並沒有被鏡花看到。
“地火之源,我一定要得到你,我一定會走出這片水域,逃離出鏡花的魔掌,也一定會成功的出現在北幽的土地之上!”布弈突然間暗下決心。
一時間他的心境竟然變得空前的壯大,一股莫名的自信也在此時瞭然於胸。
“坐下吧!我現在就運氣吐納,你來為我護法!”這時候,鏡花的話語悠悠傳來,立即將布弈從思緒之中喚回,他輕輕的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只是在鏡花的身邊坐了下來。
許久之後,鏡花竟然完全陷入了寂靜之中,很顯然她當真被布弈的話語所帶動,這個時候還在不懈努力的修復著自己的身體。
而隨著鏡花的逐漸陷入寂靜,布弈也在這時放的輕鬆了起來,他只希望鏡花一直都這樣打坐下去,最好一直延續到他們登陸為止。
只要眾人一上岸,自己就想辦法讓眾人先走,只要紅顏他們安全的離開,自己也就有辦法逃離鏡花的挾持。
主意一旦打定,布弈的心也逐漸平息了下來,心神漸漸收斂,隨後他的呼吸也變得延綿悠長,最後變得極有規律,不覺間他也已經吐納了起來。
時間就在這一分一秒中不斷的流逝著。
所幸的是,自從鏡花趕走了九頭蛟龍之後,這片水域之上再也沒有了一絲的危險。
彼岸之舟也改變了一路東流的軌跡,徑直沿著北方,乘著南風急速的向著北幽行去。
寬愈數千裡的仙水河似乎比現象之中的還要遙遠,依照彼岸之舟的速度竟然整整行使了一天一夜還沒有到達的意思。
而且,隨著彼岸之舟的不斷向著北幽靠近,眾人也清晰的感覺到,原本同樣的一天,卻在這個時候變得短暫了起來。
原本不到黃昏的此刻,現在都已經完全進入了黑夜。
北方的夜也似乎漆黑的略顯詭異,就算是白天非常的燥熱,一旦到了晚上,就連他們這些實力高深的強大修士也感覺到了絲絲的涼意。
同時,藉助著漆黑的河水看去,那映徹的皎月的光輝也變得空前的明亮。
輪盤大小的月亮高跨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