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鎧甲明亮的騎士,往右便也全部都是手持長槍與大劍的威嚴騎士,徹徹底底的包圍了這對來自荒原的主僕,也將少女與老人籠罩在最真切的死神之下。
整個斯坦福區沸騰了。
不會有人再懷疑這對主僕究竟還能不能活下去。
如果道路上望不到盡頭的騎士是潮是浪,那麼位於最中央人潮中的少女與老人就只能是汪洋中的孤島。隨時都會被浪潮覆滅的孤島。
到處都是凌厲的長槍大劍。
到處都是森然而殘忍的冷笑。
他們已經被絕望包圍。
即便少女身後的老人再強大再兇悍,可眼下恐怕只是屍體都能將他們徹底埋葬。
這種環境,這種氛圍,便豈止是讓人窒息。
於是。
處於最中央的伊麗莎白便終於不可避免的臉色愈發蒼白愈發難看,她柔弱的身軀也終於再不是她所能控制,開始隱隱顫抖——她確實不怕死,對死亡沒那麼多恐懼,也做好了迎接死亡的準備,但說到底她終究不過是個15歲的少女,哪怕走過再多的屍山。淌過再多的鮮血,她的心智又能強大到哪種地步?這種讓人崩潰的處境,她還能站立,還能平靜望著就在她身前的那些冷笑著的尊貴大人們,本身就是她最大的榮耀與驕傲。
那些人都在笑。
那些人都要看著他們死。
伊麗莎白死死的盯著他們,攥緊的指縫竟然泛出鮮血。
……
一隻乾枯談不上舒服更談不上溫暖的手掌悄然握住伊麗莎白顫抖的拳,是不知何時輕輕走到了她身旁的老弗農,老弗農低頭看著他的小姐,竟然在這個時候流露格外溫和的微笑,那麼溫暖。那麼慈祥,甚至伊麗莎白記憶中從來都沒有見過她向來嚴肅刻板的老管家會有過這樣的微笑,他笑著握著她的小手,輕輕搖頭。沒說話,但伊麗莎白就是知道他在說,不要怕,老弗農還在這裡。
然後他輕輕走到伊麗莎白身前,輕聲道:“小姐,我先背您離開這裡。”
伊麗莎白頓時便愣在了那裡。
但等她反應過來。她卻依舊剋制著她的眼眶,死死咬著嘴唇,決然搖頭道:“老弗農,我是來尋找奧古斯都呢。”
老弗農還是微笑,這原本就是他意料中的事情,他是看著他小姐長大的,便當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