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男人,沒有移開他們對向了他的武器,也沒有在進一步的過激行為,只是徹底限制死了年輕男人的一切動向,確保隨時都能夠將他送入地獄。
奧古斯都平靜環視身前身後滿是戒備的弗朗西斯騎士,接著抬頭仰望不陌生的索倫城堡。
乾燥的陽光太刺眼,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神情坦然,似乎感覺不到周圍的緊張氛圍,也看不到那一支支明亮的大劍與長槍。
他就站在重重包圍的最中央,卻彷彿是站在他的阿爾弗雷德城堡草坪上。
……
正對著索倫城堡大門方向的騎士紛紛讓開一條道路,緊接著,一陣響亮的馬蹄聲踏著青石地板從內而來。
趕到這裡的當然只能是索倫城堡目前的主人弗朗西斯伯爵大人,他騎在馬上,穿著表面繡金的筆直紳士服,他在距離奧古斯都約莫有10米左右的地方勒緊韁繩停了下來,隨後,雙手握著韁繩的他陰沉凝視身前的奧古斯都,很長時間後才漠然開口:“我的繼承人呢。”
奧古斯都甚至還在微笑,一如既往的從容而自信。
他沒有正面回答弗朗西斯伯爵的問題,而是向身後招手,等到騎士將一個盒子遞到了他的手中,他舉起盒子笑道:“在這裡。”
說完,他就這樣把盒子拋向了對面的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任由盒子出現在他的身前,卻並沒有驅逐馬匹向前伸手接下盒子的意思,反而是讓盒子直接摔落在距離他約2米處的地面。
寒冬,寒冷。
沒有了鮮血,也沒有腐壞的頭顱滾在青石地板,恰好到死都沒有閉上眼睛的頭顱,正面對向了一臉陰沉的弗朗西斯伯爵大人。
不血腥,卻格外猙獰,格外陰森。
第六十八章不會殺,不敢殺
“唯有鮮血才能洗刷鮮血帶來的仇恨。”
神情陰沉的弗朗西斯伯爵盯著地上乾枯頭顱沉默很長時間才終於從唇縫擠出這句宣言,然後他陡然抽出腰間裝飾作用大過實際作用的精緻窄劍,緊接著,索倫城堡前的廣場爆發出一陣喧囂而沉悶的腳步聲、大劍長槍撞擊聲,聲勢浩大,格外整齊,似乎下一秒便會將帶來鮮血的敵人徹底埋葬在他們的仇恨當中。
弗朗西斯步步緊逼,廣場上的騎士們跟隨他的腳步緩慢而堅決的向他們最中央敵人圍去,長槍大劍也距離中央的年輕男人越來越近。
這種浩蕩,讓人窒息的聲勢壓迫下,沒有令人髮指的強大神經也斷然不可能還能從容站立。
奧古斯都沒有任何反應,甚至便連他握著的長劍都沒有哪怕絲毫的顫抖,他只是眯著眼睛盯著向他逼來的弗朗西斯,緩緩道:“你不會殺我。”
騎在馬上的弗朗西斯伯爵沒有神情變動,他狹長眼睛裡所透露出來的依然是仇恨的陰冷目光,他沒有停下他的腳步,步步逼近面前奧古斯都。
“起碼現在不會,因為你比我更清楚,你這個時候不能殺我。”
腳步沒有半點猶豫或者停頓的跡象,弗朗西斯陰冷的眼神中泛出嘲諷,不會殺,不能殺?這是個笑話嗎?他唯一的繼承人死在了他的手中,他有什麼理由不讓這個該死的阿爾弗雷德掌舵者到地獄為他的繼承人陪葬?他又憑什麼能夠愚蠢的認為他不能殺他?
距離已經不足5米。
周圍的騎士長槍甚至已經近在眼前。
然而奧古斯都還是沒有任何動作,他只是語速驟然加快,毫不停頓繼續說道:“如果我死了,阿爾弗雷德就只剩下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成為唐納德的附庸,而年邁唐納德恰好又抗不起跟你正面戰爭的旗幟,所以他便只能竭盡全力支援索倫南方的阿忒拉斯,這就意味著接下來你要對付的可不僅僅是阿忒拉斯以及索倫那些愚蠢的忠誠餘孽,你要對付的幾乎是半個荒原,你壓力很大,是的,聽說僅僅一個阿忒拉斯就已經讓你頭疼,那取得了唐納德和阿爾弗雷德全力支援的阿忒拉斯豈不是要讓你在失眠中走向崩潰?而如果我活著,那唐納德就一定不會考慮阿忒拉斯,再聯絡到目前虛弱的阿爾弗雷德也不可能和你開戰,你便擁有充足的時間儘快消滅阿忒拉斯,然後再回頭對付可能已經站穩的阿爾弗雷德,這才是你唯一的選擇。”
“所以你不會殺我。”
窄劍恰好抵在奧古斯都的面前,剛剛說完的奧古斯都也清晰能夠感覺到窄劍上傳來的森然冷意。
然而他依然沒有動作,既沒有試圖躲避窄劍,也沒有揚起他手中的大劍,只是隔著弗朗西斯手中窄劍的距離,他緊盯著弗朗西斯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