齒髮酸的吱呀聲,瞬間攔腰截斷,整齊地捲成一團團刨花和大小不一的碎塊四下飛濺。
單人匹馬穿透已成坦途的道路,迎面而來的碎片木皮打在只穿了一件普通單衣的海德拉斯身上,只留下密集如雨打湖面的“噗噗”聲,至於久經戰場廝殺的坐騎,微微流露出一個不屑的眼神,連眼睛都沒閉上。
目睹這一幕的行走在灰色地帶討生活的牲口們不禁連連咋舌,其中幾個眼尖的傢伙已經認出那破壞力驚人的劍技,以及那個聲名遠播的人物,忍不住跪伏在地上動也不敢動一下。
一騎絕塵的海德拉斯沒有理會那些灰色牲口的想法,冰冷的眼睛深處跳躍著熾烈的火焰,隨著距離的接近,他感覺到久違的暴風城裡出現的一個無比巨大的太陽正在冉冉升起,噴薄而出的光輝遮蔽了他對城內其他人的感應,‘這的確是領域’。濃烈的戰意開始沸騰,顫抖不停的雙手此刻格外平靜,很顯然,那個幸運的一年前還是普通騎士現在卻已經是跨進聖騎士門檻的雷歐薩斯來到了白金戰車的地盤。
咫尺距離站在面前的海德拉斯像是一座被風霜磨礪千年的冰山,渾身上下從頭到腳都在源源不斷散發出凜冬刺骨的寒意和殘酷冷冽的殺氣,久違的危險味道勾起紅色曙光的好奇,不過很快就被他抑制在內心深處。
雷歐薩斯和普通人一樣只看到了露出海面上的一小部分,至於那隱藏起來的不可知的潛力,既然海德拉斯不願意顯露,紅色曙光也不會冒失犯下這麼幼稚的錯誤而去強行開啟。
兩人默默無言的對視了一會,還是白金戰車開口開啟僵局:“第一次見面,雷歐薩斯閣下,北地的首席騎士,王國的第一騎士,非常感謝激流城的善意和那筆豐厚的戰爭物資援助。”
“向您致敬,海德拉斯大人,寒冰要塞的領主,獸人的征服者,塞爾維亞王國的北地捍衛者。”雷歐薩斯是真的發自內心的敬意,向面前這個資深大騎士行了一個右手撫胸左手持劍至眉心的古禮。
這個出人意料的禮節大大緩和了周圍的氣氛,暴風城上下看到一隻腳踩在聖域門檻上的傳說中的聖騎士的謙卑美德,都不由自主地感到高興和鼓舞。
‘聖域騎士又怎麼樣,在我們的領主面前依舊要先行禮。’這是在場許多人的共同想法。
“最近三十年,被寒冰要塞拒擋在凍土荒原上的獸人部落漸漸恢復了薩滿傳統,它們建立血腥和野蠻的祭壇,忍飢挨餓積蓄實力,那些融入土地和山脈中不肯瞑目的大靈暗地策劃各種陰謀,漸漸滲透到我們王國的內部,形勢已經很嚴峻了。而在魔災中損失慘重現在依舊沒有恢復元氣的北地如果不團結起來,獸人的殘暴殺戮的斧頭很快就會落在我們的身上,我們的子女會被獸人奴役,皮鞭和刑具伴隨他們的一生,就好像一百多年前我們的祖先那樣不得不嚥下這枚苦澀的果實,知恥而勇團結所有人將獸人趕出北地。我絕對不容許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激流城也不會容許,因此我帶來了魯格·海德恩斯城主的劍盾印戒,為了北地的明天,為了我們的子孫後代能夠挺起胸膛面對暴風雪,海德拉斯大人,你願意和我們簽訂攻守同盟的契約嗎?”
白金戰車思索了片刻:“盟約裡面只有激流城和暴風城?”
雷歐薩斯微微搖頭,從懷裡掏出兩個獨特符號的徽章:“深水城法拉麥領主的燈塔印戒,和冷水城的雪松印戒。”
海德拉斯笑了笑:“那隻能算一個。”
“還有一個,裡德勒殿下的耐歐瑪城,一個擁有不凍港的新興港口城市,位於激流城和深水城領地交界處。”
白金戰車輕輕挑眉:“你剛才說殿下?”
雷歐薩斯點點頭:“沒有裡德勒殿下就沒有激流城的今天,而我也不會擁有現在的所擁有的一切。”
“包括外面七百多個鬥氣萌發的準騎士。”
“他們也算是殿下的手筆,只不過統領他們的人是我。”
沒有任何疑惑了,海德拉斯伸出右手,和雷歐薩斯的手緊緊握在一起:“我們結盟。”
四個字,北地戰爭鴿再添一個成員。
寒冰要塞的城牆上,斑駁的黑色血跡和不知名的肉末碎塊隨地可見,聳立在北地最北端的這座王國門戶親歷一百多年來無數次大大小小的戰爭,從最初的一面防禦牆,建立各種戰爭作坊,訓練場地,自給自足的物資儲備體系,慢慢具備要塞的雛形。
尖頂高塔的頂層,藉助沿途開始發芽的植物種子,裡德勒撥開戰爭迷霧終於目睹暴風城前擋獸人後抗北地諸城的無上霸主雄姿。尤其是武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