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上面多問才放下心來。
“哦。”柳一岑有些木然的點點頭,隨即又把目光投向了遠處看不清輪廓的天際,有些微微失神。
“別在路上傻站了,我們去找個旅店。”
孫哲拉著他找了間乾淨的小店,付了錢,催他去洗澡。看著屋內有兩張床,突然莫名的鬆了口氣。
他回學校,孫哲就看他不對勁。於是偷偷跟了出去,沒想到這傢伙買了一張火車票。孫哲看了眼售票口上的紅標,發現那是一個他們完全顧及不到的城市。這傢伙還真不讓人省心,明天還有雨,他的胃病……
想到這兒孫哲再也坐不住,一咬牙和學校請了假,跟著他坐上了後躺車。
“老柳你到底咋了?”孫哲看著裹著浴巾走出來的柳一岑,有些不自然地別開了眼,問道。
柳一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可那一眼卻讓孫哲心裡感到一種莫名的觸痛。他印象中那個對什麼事都溫柔平靜,嘴邊總是掛著一抹淺淺弧度的少年,如今到底因為什麼而變得這般漠然?
“今天我去他的公司了……”柳一岑嘴角突然掛起了淺淺的笑,可那笑容分明苦澀。孫哲的過問像使他找到了宣洩的出口一般,一股腦的發洩出來。
“老柳,這件事本來沒我啥事兒,不過你這人沒那些矯情,我就多說幾句。你非得走那麼多人都難以接受的路,就算你家裡都同意了,以後你怎麼生活?你能坦然面對別人的眼光,你爸媽能麼?”
“可是……”柳一岑張了張口,卻不知如何有力反駁。
以前的你,驕傲,自強。從不會為了任何事改變心意,也不會為了任何人卑躬屈膝。而現在呢?你就像個木偶一樣,永遠被他顧兮澤牽著走。他讓你向東,你敢向西麼?
自己的親妹妹曾這樣質問。那時,她就憑這幾句話,讓他啞口無言。
“你不知道。”柳一岑裹緊了身上的浴巾,雙手抱住膝蓋,把頭緩緩的垂了下去聲音很輕,“他是我見過,最特別的人。”
他為我做的那些事他一件都不說,但是我都知道。從我見到他第一眼開始我就知道,他註定是個孤獨的人。這樣的人,一定要找一個會懂得溫暖他人的人陪在身邊。他每一次的虐待,都是有原因的。可以算是虐待吧,因為在他之前從來沒有人那樣對待過我。他是我的噩夢。我卻很不要臉的愛上了他,對,是愛。也許所有人都認為我瘋了,但一切都無所謂,我就是喜歡被他折磨,我不覺得丟人,因為他在我心裡,就是獨一無二的。
我經常這樣告訴自己,如果我一旦離他遠去,這個獨一無二的人,就再也找不到了。
一定是再也找不到了。
還有,我從來都認為他是一個乾淨的男人,無論他的那些朋友生活的再怎麼骯髒,糜爛,他都一塵不染,他,就是我的驕傲。
而現在,這個驕傲首先要拋棄我了。或者說,他的心裡,從來都沒給我騰個位置。
恐怕這次,自己是真的陷了進去。
顧兮澤,真是個神奇的男人。孫哲在一旁搖搖頭,居然什麼話也說不出來,看柳一岑這副樣子,顯然讓他覺得不可思議。本來準備好的一肚子話也只能止於唇口。
柳一岑沒有說什麼,孫哲卻也知道,他是在給自己留顏面。算是吧。他多說一句,就相當於在自己身上添了一把鹽。指不定什麼時候,他小心翼翼守候的那道傷口,再也挺不住猛地裂開,等待他的,將是滔天般的劇痛。
他在卑賤的愛著顧兮澤那個好命的男人。而自己對他,又何嘗不是?
孫哲默默的看了柳一岑一會,突然開啟了屋裡的窗。外面還在下著大雨,有調皮的潮溼空氣進來,好奇的圍著屋子轉了幾圈。孫哲感到有些發漲的頭腦清醒了許多。
北方人直爽,孫哲更是個心裡藏不住話的人。他並不算俊美卻很耐看的臉上表情變幻了一下,最終還是來了口。
“我想抽菸。”
“什麼?”孫哲的一句話讓柳一岑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三年多他可沒見孫哲抽過煙啊。
“要出去拿麼?”
後者搖頭,從口袋掏出煙點上。之後再次陷入了沉默。
良久,直到孫哲手裡的煙落下最後一絲菸蒂,他的臉龐隱入了繚繞的煙霧中,那一刻,他好像一個看透了很多事的男人,是那樣成熟卻憂鬱。
“老柳,你記不記得,你來s大的第一天,我在宿舍看到你,我當時就傻了。”孫哲嘴角浮起一抹安靜的笑容,聲音聽上去雲淡風輕,“我從沒看見過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