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說明自己的眼睛真的有問題了,就跟王陰陽的一樣。
他先前透過治療王陰陽,就已經明白天罰並不是使人產生病變,而是一種封印。自己當時治療他時,就已做好了轉嫁這種天罰到自己身上的打算。現在看來,果然是應驗了,若是被爺爺和王陰陽知道後,恐怕兩老肯定一個會自責、一個會擔心,這個年是別想過了。
他知道自己要麼離開,要麼就必須儘早適應黑暗,讓自己看起來跟正常人一般無二。但前者沒有太多的理由,後者做起來又極難,僅用一晚上的時間恐怕再天才也達不到以假亂真的程度,心中不由焦急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秦三爺也回來了,見秦殤早已睡熟,便也上了炕,不一會兒就打起了呼嚕。聽著爺爺的呼嚕聲,秦殤心中忽然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只是略有些遺憾,遺憾自己變成瞎子之前,沒有看一眼父母、看一眼李靜那絕美的臉龐,就連近在咫尺的爺爺那佈滿皺紋的臉也沒有仔細看看。
心中這般想著,便將頭轉向了熟睡的爺爺。一面回憶近幾天的記憶,一面睜開眼睛想再次試試看會不會有奇蹟發生。
過了一會兒,不得不放棄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暗暗苦笑了一聲,剛要躺正,突然感覺眉心處癢癢的,似乎有一顆種子想要破土而出。但這並非是外在因素影響,而是從內部,甚至是從腦袋深處傳來的感覺。
秦殤有種預感,如果自己集中注意力的話,說不定能看清楚東西。當下便集中精力,努力試著去“看”清。那種緊脹感越來越強,突然他感覺腦中“轟”的一聲,瞬間看清了房間中的東西,甚至連外面院子裡的大樹隨風搖擺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心中震驚不已,試著向更遠處看去,發現竟然能夠看到十公里之內的所有事物。這裡的所有事物包括能被看到的和不能被看到的那些東西,秦殤起初大吃一驚,隨後突然想到這正是《奇門天書》中記載的天眼通啊,不由得歡喜的心花怒放。
其實他並不清楚,自己以前神通俱在之時,已經擁有了這種能力,現在只是在特定情況下恢復過來而已,不過比起以前來卻是增長了不是一點半點。他發現自己對於不應該被看到的那些東西似乎沒有過多的恐懼,反而是這些鬼東西發現被自己窺探後戰戰兢兢的,就像看到天敵一般。這是因為天眼通其實是一種神識探測法,其中蘊含著神識的威壓,再加上秦殤一身純正的浩然正氣,那些小鬼小妖自然萬分害怕。
無論怎麼說,天眼通的恢復已經完全解了眼前的燃眉之急,他也相信只要自己不斷提高實力,那這個問題便只是時間的問題。但目前所能修習的只有《奇門天書》了,當下便心神守一、萬事皆空,開始伴隨著清心咒的吟唱聲參悟奇門陣法了。
他漸漸的喜歡上了這種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覺得這種作息時間更符合修道的要求。成日裡除了做飯、幹一些家務之外,就是傻愣愣的坐在院子裡的大樹下參悟和推演陣法,心神的滋長更是快捷無比,短短一週時間就將感知範圍擴充套件到了方圓十五公里,而且周圍的一點點風吹草動都能在他心念微動之時盡數察覺。
終於迎來的年關前的最後一次趕集,離三十隻剩一天時間了,因此人特別多。村裡幾乎家家戶戶都會去,秦殤也和爺爺、王陰陽還有變成銀狼的小狗一同向集市而去。
集市設在五里之外的秦家苗,是方圓十多個村子的中心,每逢三、六、九這三個日子便會有一次,今天是二十九,三人一狼提著幾個空袋子,慢慢悠悠的走著。也是天公作美,今天太陽高照,地上的積雪大半都化開了,但卻並不是太過泥濘。
王陰陽幾年來一直因為眼疾沒有趕過集,現在視力恢復了,一路上也是神采飛揚,時不時哼幾句秦腔。秦三爺也被他撩撥的興起,跟著哼唱了起來。只有銀狼還是那副無所謂的樣子,邁著優雅的狗步跟在後面。
一路上能看到各個方向而來的人們不斷匯聚成一股洪流,向秦家廟而去。有騎著腳踏車撒丫子衝過去的小青年,有拉著架子車、上面對著滿滿當當貨物的鄉親,還有扶老攜幼、拖家帶口的漢子。秦三爺和王陰陽似乎德望很高,十個裡面倒有九個上來打招呼,偶爾還聊上幾句,讓倆老臉上的笑意更濃。
集市上更是人頭攢動,充滿西北口音的吆喝聲、叫賣聲不絕於耳。三人並沒有什麼必須要買的東西,只是隨意轉轉,湊湊這份熱鬧。突然,秦殤聽到後面銀狼傳來的低吼聲,心念微動,便明白了。
只見兩個滿臉橫肉的漢子,一個手裡拿著雙股叉,一個手裡拿著個破布袋子,把銀狼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