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像不要命似的灑落,沒有半點吝嗇。
“我要很多。”
她拽緊了拳頭,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我要重返娛樂圈,重新拍戲,重新坐回以前的位置。”
“我要以前所有的緋聞、訊息全都消失。”
“我要王默這個名字,從此與你梁琛,再無瓜葛!”
男人挑眉,頓了兩秒。
那雙幽暗的眼眸眯了眯,而後緩緩盯著她,“很好,你這樣知進退,討喜多了。”
“這些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你,甚至其他物質上的,房子、車子、錢都可以提。而你最後要求的這點,也正是我想要的。”
話剛說完,梁琛便再也沒有掩飾自己的笑容。
他俯身,厚實的手掌伸出之後,正落在王默白淨的面頰上。
細細摩挲了下……
王默沒有躲避,只是身體下意識地變得僵硬。
連看著他的視線都充滿了躲避的意味。
原來自己這樣害怕他。
“祝你早日康復。”
王默渾身一顫,突然覺得面前的男人,好像化成了惡魔,那佈滿獠牙的嘴,一直啃噬著自己。
她激動不能自已。
在梁琛轉身離開的時候,忽然尖嚷道,“我要詛咒你!”
“梁琛我詛咒你,詛咒你永遠都不會被人愛上,永遠都得不到幸福!”
男人腳步略頓,卻也只停留了一秒的時間。
而後他便沒有任何猶豫地走了出去。
“大概會吧。”
病房門開了又合,醫生進來,開始繁複又仔細的檢查事項。
男人走出病房外,正好看見站在旁邊的人。
他低聲叫了句,“媽。”
沒有得到回應。
約莫有一聲嘆氣,或是無奈而傷心的喘息。
他沒有聽清楚。
不多時人已經到了樓下,繼續發動車子朝遠處行駛而去。
路過一處街道,有幾個孩子在父母的陪同下玩耍,笑聲從窗外飄進來,經久不散。
他透過後視鏡,瞧見了那幾張天真無邪的笑臉,瞧見了沒有任何憂慮的面孔。
王默最後那句話還一直在他耳邊迴響,他心神不知怎麼的,有些恍惚。
於是蹙緊眉宇,想放緩些速度慢慢開回去……
“你永遠不會得到幸福。”
她這樣詛咒他。
可梁琛知道,自己從不會在意這些莫須有的東西。
他握緊方向盤,顧不上手指關節泛疼,也依舊緊緊拽著。
從很久以前開始,他便註定不能獲得幸福了不是麼?
於
tang是輕笑,放鬆了下來。
可入目所及之處,卻是一所靜謐的校園。
門外“紅城大學”幾個燙金大字依舊顯眼,路旁有些破舊的保安室也不曾被翻新過。偶爾有幾個學生經過,聊著期末考試可怕的複習。
他輕笑,哪怕過去了這麼多年,也和記憶中一模一樣。
於是鬼使神差地停車朝學校裡走去。
路過校門口的斜坡,走過教學樓前的草地,走過熙熙攘攘的人群。
他忽然停在某條小徑上。
面前綠樹成蔭,下午的日光依舊濃烈,可落下之時卻被頭頂樹木遮擋住,只餘下點點光斑。
周圍是一陣嬉戲聲。
有一個白白的物件正好從空中掉落,他反射性抬起手將之接住。
女孩穿著乾淨的白襯衫,戴著棒球帽,遠遠的跑來。
那張精緻的臉蛋上佈滿汗漬,可洋溢著的,卻是青春的氣息。
“對不起,能把羽毛球還給我麼?”
一切都恍若當年。
他拾起了許歡掉落的東西,與她在這條小徑長初次見面。
她喚他學長,請他將東西還給她。
“您是梁琛梁律師對不對?我見過您,在見效六十週年慶典上。”
“嗯。”
他終於發出了聲音,卻只是一個極其簡短的音節。
女孩不說話了,大約是瞧出來他心思煩亂,便只呆呆站在原地,什麼也不說也不做。
梁琛轉了轉手裡的羽毛球,瞧著面前不過二十出頭的女孩,薄唇撇了撇,“也不說話,球不要了?”
“要的!”
她沒有多加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