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我不管做什麼也都是為了你啊,這六年我吃了多少苦,一直在國外養傷都不知道能不能恢復,直到確定能回國了才想聯絡你,可剛打聽,就發現你要和羽姍結婚的訊息……”
她揉了揉眼眶,模樣越發委屈。
若是不知道的人,怕都會以為她此時在哭泣;“別的不說,就說許歡。我想跟她道個歉,也不成麼?”
最後那句話,她說得很小聲。
霍霖深忙著將衣服從她手指裡抽開,聽得不是很清楚。
但“道歉”二字,卻是真真切切聽見了的。
他垂眸盯著她看了好一會,漸漸覺得眼前的女人和自己印象中的,怎麼會那樣不同。二十多年的迷戀,六年前的相處、如今的相遇。
霍霖深第一次發覺,原來人時間能將人心改變得那樣大。
如今他心知也無法勸阻她,於是便藉機退離一步,讓開了地方。
“陳小姐,到這邊吧。”
許歡沒有多說,領著陳雲姍到十幾米外站定。
兩人正好在下風處,說的話他們是聽不見的,可視線筆直不受阻擋,能讓人看見,這倒能讓許歡安心一些。
陳雲姍癟著唇,可憐兮兮的,“你怎麼總這麼避著我,剛剛你也聽見了,我知道你願意成全我和霖深,所以是真心想跟你道歉的。”
許歡翻了個白眼,“真心?若是真心,還能在我家門口把我哥撞了?”
她知道自己不算一個聰明的人,可吃一塹長一智這回事,是個人都知道。
這些年以來,她已經在陳雲姍手上吃了太多虧,豈能不防著點。
陳雲姍見狀,捂著嘴笑出聲來。
她到這時候,才終於緩緩收斂了那副泫然欲泣的臉孔,揚起手將發挽到耳後。
模樣妖冶。
此時既然背對著霍霖深,她哪裡還有半分收斂,輕輕淺淺地道,“梁琛他得罪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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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概也知道原因,最近他一直在查我。從小楠開始,到我那可憐的妹妹,現在還有我自己。他大約是仗著自己在紅城有人脈,想把我翻個底朝天。”
“你說,我能容著他麼?”
許歡陡然瞪圓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陳雲姍一眼,視線最後還是停留在陳雲姍臉上。
這張臉比起六年前的出眾,更多了一分豔麗。
許歡搖搖頭輕笑,只覺得難以置信,“我真該把你現在這副模樣拍下來給霍霖深看看,讓他知道自己迷戀的女人,究竟生了副怎樣的面孔。”
“他依舊會愛我。”
陳雲姍確然不是能承認自己錯失的人,想起霍霖深之後,便又可憐兮兮地瞧著許歡,“你既然那麼瞭解我,就該知道我做事的風格。六年前我被那人給、給侮辱了。現在誰還跟我翻這些事,我就跟誰急。梁琛是你哥,許歡你最好也管管他,否則以後做得過分了,我說不得就得求霖深為了出頭啦……”
許歡聞言,竟有些哭笑不得。
她冷眼瞧著陳雲姍,眼角餘光則往兩人身後飄過去。
霍霖深似乎察覺到了,正好與她視線相對。
距離太遠,許歡看不清楚對方眼裡的情緒,可還是將視線收了回來。
“清者自清,你若是沒有做虧心事,也不怕旁人調查。至於六年前那件事,到底誰找的人,目的為何,你我都清楚。”
“陳雲姍,你身邊的人不都是傻子。你既會自食其果,就該好好瞧瞧身邊的人才是。”
話落。她垂下眼眸,“算了,跟你說這些做什麼呢,我言盡於此。”
陳雲姍一臉的氣急敗壞。
顯然她是不願意就這麼放過許歡的,可如今的她已想不出任何理由再對她謾罵甚至動手。
何況霍霖深和梁琛就在身後。
許歡走了進去,沒有顧及對方的面子。
身後梁琛看了她一眼,不經意退後一步,推了推鏡框,“你今天為什麼去看了王默?”
霍霖深不答,見狀也準備上車。
梁琛說這話的時候,他的手正好落在車門上。於是動作驟然有了停頓,緩緩側過頭,“那你呢,又是為什麼?”
回應他的是一片靜默,以及迅速靠近的腳步聲。
陳雲姍走得很快,腳上的高跟涼鞋和地面接觸,發出清脆聲響。
“哐哐哐!”
越是靠近,節奏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