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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後,弓箭手準備!”
人群猛的後退,後面的弓箭手拿起弓,很快地上好了箭。
“射!”
辛越瞳孔一縮,眼看著呼啦啦的箭紛紛地朝自己激射過來,彷彿夾帶著雷霆般的力度。
辛越舉起一個茶几,漫天飛舞,很快地,茶几上就密密麻麻地插上了很多流箭。
辛越丟下茶几,在混亂中撿起不知是誰掉落的大刀,騰龍猛虎般地搖動著,尖尖的小臉上蒼白無比,手都有點握不穩刀了,但只能咬牙繼續堅持。
眼看著一道箭朝著身後的諸衍射去,她瞳孔一縮,丟下手中的大刀,猛的就朝箭抓去,夾帶著大力度的箭被她不可思議地握在手心,手指縫間,有成股的鮮血不停地淌下。
諸衍眼裡閃過一抹疾瀾,他著急地道:“你洠�擄桑俊�
辛越根本來不及回答他的話,緊接著,就有利箭刷刷的飛來。
辛越感覺自己困入了死局中,前方是密不透風的箭,身後是厚厚的宮殿牆壁。
而就在這個時候,正在射箭的人,一個個開始倒下。
遠處,是一場更大的混亂。
領頭而來的男子白色盔甲,高居馬上,戰袍獵獵,鳳眸裡掠過一抹狠戾,看起來像沉得見不到底的黑夜,早已經失去了素日的淡定安和,蒼白俊秀的面容間閃過一抹堅毅,手起刀落間,是敵人痛苦的哭號。
他的身邊,也是一排排彎弓搭箭的弓箭手,這些隸屬總督管轄的海陸軍人們,在此時此刻爆發出了驚人的戰鬥力,充分顯示出了他們的精銳所在。
咻的一聲,一支箭劃破長空而去,擊斃了一個正在朝著裡面射箭,後背朝外的禁衛軍。
此之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跟上來!”
戰袍翻飛的晏湛一夾馬腹,面沉如水地往前衝著。
“啊!”一具具身體被砍倒,雷霆般的氣度令人望而生畏,很快,僅存的禁衛軍們便或死或傷或投降了。
晏湛率馬衝入,一拉韁繩,馬兒登時停了下來。
晏湛迅速下馬,嘭的一下跪在地上,身後的軍人們也與之同跪,晏湛高聲道:
“微臣救駕來遲。”
諸衍面色蒼白,示意他們起來。
“對了,快看看這位姑娘有洠в惺隆!�
眾人聞言站起,諸衍望著右手流血不止的辛越,不由得蹙起眉頭,沉聲說道。
晏湛走上前去,拉起辛越的手,眸子間黑意凝聚。
辛越望著他,嘴角勾起一笑:“這點傷洠�碌摹!�
顧不得有那麼多人在場,晏湛將她拉進懷裡,動容地道:
“謝謝你,辛越。”
辛越一愣,輕聲笑了笑,她伸手拍了拍晏湛的後背,道:“無論如何,成功了就好。”
一旁的諸衍看著相擁的兩人,眼裡閃過一抹流光,似笑非笑。
晏湛這小子,也懂得對他使心眼了。
他才對那個叫辛越的女子稍表關心,晏湛就大庭廣眾之下抱住她,這簡直就是在告訴他,皇上,這是我的女人,你可別打主意。
諸衍搖頭一笑,本以為這女子只是晏湛的手下而已,洠�氳剿坪醵運�庖宸欠舶 �
他可是第一次看見,晏湛這麼視若珍寶地抱著一個女人。
不過,慢著,這個叫辛越的女子,他好像在哪裡見過。
會是哪裡呢?
正文 第269章
京城的這個春天,來得比以往都要遲緩。
荒草連天,被冷冽的被風吹彎,落到人們的腳底,只餘下一片吱呀的暗響。
天色,又是一如既往的陰沉,彷彿十餘日前剛剛融化的大雪,還有繼續要來的徵兆。
這是銘朝戴歷九年的春天。
街上一片混亂,大批驍騎營的隊伍不停地來去,有鎖鏈聲從遊街示眾人們的腳上傳來,叮噹叮噹作響,驚飛了南來的雁。
而去年的這個春天,差不多的這個時候,也是這樣一番光景。
不同的是,當時的勝利者,是後來之人。
當時,皇帝諸虞傳被逆賊刺死,新皇諸若登位,將謀逆先皇,罪不容誅的北詢將軍李達烈滿門抄斬,那個時候,囚車從京城大牢開往刑場,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響成了一片。年過九旬的前任禮部尚書在這荒蕪得硌腳的草地上,跪了整整一天,到最後,一頭碰在刑場的大鼓上,血濺三尺,當場斃命。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