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懷中掏出解藥來。晏湛又說道:“叫人拿一壺溫水過來,別放茶葉,快一點。”
“是。”那人隨即離去。
晏湛關了門,走到床邊,坐在床沿,將手臂伸到辛越的後頸下,輕柔地將她的頭抱起,開啟瓷瓶,修長的手指撐開她粉嫩的唇瓣,將一粒紅色的藥丸往她嘴裡送去。
“沒事的,睡一覺便好。”晏湛將她放下,讓她的頭靠在玉色的枕頭上,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和蜷縮起來的小小身子,他忍不住皺起眉頭,輕聲地說道。
“晏大人,溫開水到了。”門外響起僕人的聲音。
“進來。”
僕人將茶水放下,晏湛轉過頭,沉聲交代道:“每隔一盞茶的時間,就換一壺溫水進來。”
“大人是怕少夫人起來渴了要喝水是麼?”
晏湛眉梢輕挑:“怎麼,你想說什麼?”
僕人很是恭敬地道:“大人為什麼不用皇上御賜給您的傾砂壺?傾砂壺能保持溫度,這樣,一天一夜以內,無論少夫人如何時候醒來,都能喝到溫熱的水了。”
晏湛點了點頭:“這樣也好,不然你們也辛苦,那就去換傾砂壺來吧,你們也早點休息。”
“謝謝大人。”僕人感激地點頭。
成垣從外面走進來,看到這一幕搖搖頭,待僕人走後說道:“大人太過寬厚,連個僕人都騎到您頭上去了,連換個水都要偷懶。”
晏湛望了他一眼,低聲笑道:“既然你如此尊敬本大人,那本大人就將今晚換水的任務交給你好了。”
“別……”成垣連忙擺手,“說笑的,我剛才什麼也沒說。”
“混賬!”晏湛擺起了臉,沉聲道,“不自稱屬下,竟敢用你我相稱,你要騎到本大人頭上去嗎?”
成垣:“……”
看著成垣無話可說的鬱悶樣子,晏湛星辰一般的眸眼裡聚起笑意,他輕聲問道:“好了,找我何事?”
“想問大人還準不準備出去?”
晏湛在剛才已經沐浴完畢,也叫府裡的婆子給辛越沐浴完,而在辛越沒有回來之前說好的,沐浴完就去皇宮。
晏湛轉了轉眸子,望向床上臉色蒼白的少女,淡淡地道:“先等她醒來再說吧。”
“是,大人。”
“你先去歇息吧,有事我會去叫你。”
“是,大人,您也早點歇息。”
按理說,成垣作為晏湛的手下,在主子沒有準備休息前,是要貼身保衛安全的,但是以前也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過,晏湛堅持讓身邊的人去休息,誰也拗不過他。是以現在,成垣也只能恭恭敬敬地接受他的好意,行禮告辭了。
晏湛將目光移到床上,靜靜地看著昏迷的少女。
辛越似乎很是難受,尖尖的小臉上眉頭皺起,濃密睫毛在如玉臉頰上投下一小串扇貝般的陰影,雪白的牙齒咬著唇瓣,像是在隱忍著什麼痛苦,額頭上的汗水不停地灑落。
晏湛拿著帕子在她的臉上擦拭著,眉頭微皺,動作輕柔而小心翼翼,他的手像是一劑良藥,漸漸地似乎撫平了辛越的傷痛,晏湛看著她安穩下來的臉蛋,嘴角逸出輕輕的一笑。
“楚之凌……”
女孩子喃喃著,聲音極低極低,晏湛脊背一僵,驟然間感覺到渾身冰冷。
他眸子微黯,纖長的睫毛半闔下來,唇微微抿著,臉蒼白了幾分,直到辛越嘴裡再一次逸出楚之凌的名字時,晏湛才開始手指微顫,驀然停了繼續在她臉上擦拭的動作,帕子一甩扔在地上,眸眼神色說不出是氣憤還是失望,他伸手開啟門,迎進飄搖風雨,卻就這麼義無反顧地走了出去。
“楚之凌……我們已經再無瓜葛,晏湛有危險,我不會拋下他。”
女子聲音微弱,斷斷續續,可就是那麼篤定,像是大風雨裡的一顆磐石。
夢境中的過往在天地間重現,苦痛,訣別,執拗,一幕幕,清晰上演。
兩個時辰前,光嵐坡外的樹林間小道上,月華依稀,冷風微微。
“怎麼了,夫人?”男子的聲音響在夜空,伸出手,輕輕拍打著女子的後背,看著女子在他懷裡哭泣不止,不禁略略皺眉,擔憂而疑惑地問道。
幾秒過後,大叫著楚之凌名字哭泣的辛越已經停止哭聲,鬆開抓住楚之凌衣服的手,頭微微地抬起來,月光灑在她清秀絕美的小臉上,恍惚的有些清冷。
她後退了兩步,拉開和楚之凌的距離,仰眸,定定地說道:“楚之凌,我曾經真的很愛你,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