墅的門。開啟門時,吳媽瞧了瞧外面陰沉沉的天,嘟囔了一句,“估計要下雪了。”她熱心地轉過頭來,對“女醫生”說道,“您先在這裡等一下,我去給您拿把傘。這天估計很快就要下雪了。”
淺語便頓了腳步,站在門口等著吳媽給她拿了一把傘才緩緩地走出了房門。
外邊的天氣確實很糟糕,北風猛烈地吹著,將樹幹的枝椏吹得搖搖晃晃。淺語拿著雨傘走在花園裡,身上穿的白大褂被吹得來回翻轉。
走到大門口,淺語暗暗地鬆了一口氣,終於能夠離開了。
離開了,便再也不會回來。
不料,一聲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卻是叫住了她。
“孟醫生,請留步。”身著黑色風衣的龍御從不遠處的銀白色寶馬車上走下來,步伐慵懶地緩緩走向淺語。
淺語的手心裡微微有些冒汗。但她還是儘量淡定地挺起身子來,抬起頭去看向龍御。她特地在眼睛處描了厚重的眼影,估計只是看眼睛,龍御不會認出她來。
“淺語和孩子的情況還好吧?”龍御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很是禮貌地問道。
“很健康,各項指標都很正常。”淺語壓低了聲音,淡淡地回答。她之前在夜閣有訓練過變聲,所以若不是仔細聽,很難聽出她本來的嗓音。
龍御淡淡地“哦”了一聲,墨眸看似不經意地掃過她被口罩遮住大半的臉,隨後圍著她緩慢地繞了一圈。
淺語儘量地凝神屏氣,不被他察覺到不妥。突然,她的纖腰卻是從後邊被龍御緊緊地摟住,龍御涼薄的薄唇貼住她的耳朵,淡淡道,“馬上就要下雪了,還要出去嗎?語兒。”最後的兩個人他咬地很重,讓淺語聽著有些不寒而慄。
最後還是被他揭穿了。淺語冷然一笑,伸出手將面上的口罩摘下來。他順勢將放在她腰間的手臂鬆開,淺語便轉過身來,冷冷地望向他。
“知道我為什麼會發現是你嗎?”龍御嘴角勾著一抹冷笑。
“因為這位醫生根本不姓孟。”淺語看著他,淡淡地回答道。就在剛剛,她一直懷疑龍御喚她那一聲“孟醫生”就是個陷阱,所以被他拆穿了,她並不感到驚訝。
“這只是其中的一點。”龍御頓了頓沒有再說下去。其實,關注一個人久了,她的身影就會牢牢地印在心裡,她的氣息她的姿態你都再熟悉不過,所以能一眼認出她來。但是,他並不想把這一個理由告訴她。
“放我離開。”淺語這次說得無比堅決,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不想也不能再妥協。
龍御抬起眼來,一雙深邃的墨眸望了她半晌,倏爾,俊臉慢慢地靠近她,薄唇微啟,他冰冷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頰上,“做夢!”
那幾個黑衣大漢早就候在了花園裡,龍御一揮手,他們便將淺語團團圍住。
“如果我說,我非要離開呢?”淺語將身上的白大褂一脫,擼了擼袖口,她一雙狠厲的眼睛毫不畏懼地掃視了一圈周圍的人。
“你可以試試。”龍御冷笑著回答,他負著手,慢慢地向屋內走去。外邊太冷了,他可以在屋子裡慢慢地等她。
事實證明,淺語的那一點身手和幾個訓練有素的彪形大漢實在沒法相比,很快,淺語便被“很客氣”地請回了臥室裡。
臥室裡,淺語在瘋狂地砸著東西,噼裡啪啦地一陣亂響。她想著,如果她這次再不能出去,也許就再也不能離開了。經過這次,龍御的看守肯定會更加嚴密。她只有像瘋子一樣地鬧著,龍御才有可能過來看她,她才有可能離開。
她把房間裡能砸的東西都砸了,五顏六色的碎玻璃片散落了一地。有很多珠寶設計書也被她撕得缺了頁,一片片書頁在空中翩飛。
她披頭散髮、她各種嘶叫怒罵、她把東西砸得稀巴爛,龍御都沒有推門進來。直到最後,她不免有些絕望了。她的頭髮凌亂地披散在肩頭,她的眼神空洞無光,她呆呆地坐在一堆碎紙片上,望著窗外。
窗外不知何時已經下起了鵝毛大雪,白色的雪花在空中飛舞著,劃下一道道絕美的弧度。
她靜靜地看著,滾燙的眼淚就這樣不期然地滾落下來。
她承認自己有些難過,她想起了不久之前的平安夜和那些來自美國的雪。
時過境遷,短短十幾天,心境卻早已枯木成槁。
突然,一直緊閉的門開了。從外面走進來換了一身休閒裝的龍御,他皺著眉頭看著一片凌亂的臥室,鋥亮的皮鞋踩在碎玻璃片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他的眼神定格在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