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香港第一號紅色資本家了。再幫我約一下香港警務處處長,對了,順便把他的底細給我,最好是把柄,即使他真的是兩袖清風清廉剛正,你也得給我幾樣足以讓他從這個位置滾蛋的東西。”
“老大,可以透露下,誰是叛徒嗎?”不死蛤蟆笑問道。笑得極其猙獰,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有種血腥的味道。
“放心,到時候我只要沒有出手,就把他們留給你。”琅邪輕笑道。
“老大,你可不能騙俺,俺心靈可是很脆弱滴。”不死蛤蟆一聽琅邪的承諾,頓時陽光燦爛起來。
忍無可忍的琅邪又是一腳踹了出去,可憐地蛤蟆趴在牆壁上,眼神悽怨地像只壁虎怎麼都不肯下來。
大嶼山,寶蓮寺牌坊正對的木魚山頂。
34米的巨大銅佛下,站著一個一身白衣搭配黑色圍巾地女人,她仰視著巨佛怔怔出神,從下午三點到現在的四點,她已經站了足足一個鐘頭。身邊的遊人來了走了,聚了散了,對她來說都像是不存在一般,她完全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冷臉,冷眼,冷耳,冷心。
四點整,琅邪準時出現在巨佛像下。
這雄踞香港四大禪林之首的寶蓮寺有南天佛國之稱,這尊地基按照北京天壇設計地大佛銅像更是遊客的必經之地。
“你懂佛?”東方冷羽終於開口,只是視線仍然飄渺地仰望大佛,天壇巨佛雕刻極靈氣,青蓮花眼、眉如初月,兩眉之間,有一白如雪,它安靜俯瞰著芸芸眾生,令人生出一種膜拜的氣勢。
“如果我沒記錯,這大佛是佛經如來三十二相而設計地,既參考了龍門石窟的毗盧遮那佛,又有敦煌石窟第三百六十窟釋迦牟尼佛像的影子。”琅邪淡然道。
“左手為何下垂腳上,反掌向外,指端微微向下?”東方冷羽繼續問道。
“佛門予願印。”琅邪感嘆道,不禁想起精通真言和法印的青衣和葉隱知心,
“寓意又如何。”
“雙掌中心現法輪,佛法源遠流長,流轉十方。”琅邪對答如流。
“大慈悲,若真大慈悲,豈能放下芸芸眾生立地成佛?”東方冷羽冷笑道。
琅邪默不作聲,望著她的背影,閉上眼睛,嘆了口氣。
“其實我可以告訴你這一切,讓你掌握這場大戰的主動,可我沒有。”東方冷羽輕聲道,轉身,注視著琅邪,似乎想要看到他的情緒波動,可她失望了,琅邪只是緩緩睜開眼睛,用一種冷淡至極的眼神望著她,不帶感情道:“我知道。”
“你不想知道為什麼?”東方冷羽玩味道。
“不想。”琅邪回答極其乾脆。
“原因。”東方冷羽好奇道。
“因為我信任你。”
琅邪嘴角勾起一個不知道是嘲諷還是自嘲的弧度,道:“曾經。”
東方冷羽冷凍地心境泛起一陣漣漪,曾經,這兩個字刺激著她的敏感神經。
“你這個時候的這種表現是致命的,因為我幾乎掌握了你的一切真相和內幕,真正的成大事者,不會意氣用事。”東方冷羽輕聲道,望著轉頭俯瞰山腳的聲人,她露出一種一切掌握之中的自負笑意,“其實,你恨我,也正常,可你總該知道我是東方家族的成員,你應該早就有被我背叛的覺悟,更何況,我並沒有背叛。”
“我不知道。”琅邪搖頭道。
“你不知道我是東方家族的人?!”東方冷羽如此鎮定的女人也不禁駭然,事情的走向似乎偏離了她預料的軌道,這是她始料不及的意外。
“不知道。”琅邪冷笑道。
“怎麼可能?!”東方冷羽根本無法相信他這樣慎密小心的男人會不去利用病毒或者龍組去調查她的身份。在她心目中,這個男人無疑是隻有史書中才會出現的頂尖梟雄,他身上具備了她理想中一個帝王該有一切素質,可他為什麼就不去調查自己呢?為什麼?!
琅邪轉頭,斜眼看著這個聰明絕頂的女人,看似荒唐的大笑道:“想知道為什麼?還是那個原因,我信任你。不過是曾經。”
東方冷羽欲言又止,不管是他恨她落井下石,還是恨他自己的決策失誤,她都確定一點,他和她不可能再像從前那般默契了,想到這個,她沒有來由地恐慌起來,雖然很淡,卻這股控制不了的情緒依然執著地蔓延開來,浸透心扉,苦澀,微痛。
“一千條人命啊。”琅邪蒼涼道,一直搖頭。
東方冷羽一陣心顫,緊咬著嘴唇,像個錯了也不肯認錯的倔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