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陽炫這個久違的會心笑意也讓赫連蘭陵等人感到詫異,最近北京地一連串事情都不算好訊息,他們很久沒有見到太子如此的開心,幾個男人環視這許久沒有逛過的廣場,心情也隨之舒暢了許多,他們中許多人地長輩都屬於那座英雄紀念碑,尤其是白陽炫。
這一代的榮華富貴,都需要某一代人的沉痛付出。也許是生命,或者尊嚴。
當你一味仇富的時候,不妨放棄這幼稚的想法,開始為你的下一代去拼搏。
“那我只能說這個人很有趣。”南宮風華可不會傻到以為一個簡單的暴發戶就能夠把燈籠掛在白家,就算你用一億買一對燈籠想要掛在白家大門上,都是痴人做夢而已,但南宮風華實在想不出什麼樣的人能做出這樣有點不可理喻的事情。
“確實很有趣。”
白陽炫嘴角牽扯起一個愈加燦爛地笑容,似乎想起這個人他就能夠開心起來,就如同熱戀中的男女想到自己的情侶。收斂笑意,白陽炫輕輕側臉,望著這個苦苦等候十年的女人,他終究不是沒有情感的冷血動物,當一個女人為你付出十年光陰的時候,說不感動那絕對是自欺欺人,摸了摸她的頭,“喜歡我,是不是很苦?”
“不是喜歡,是愛。”南宮風華糾正道。
白陽炫笑了笑,遠處一個猶豫了半天終於鼓起勇氣的年輕男子走上前,笑容僵硬地卑微道:“對不起,我剛剛來北京打工,但是把錢剛剛用完,現在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已經一天沒有東西吃了,我想回老家,你能不能借點錢給我,我以後一定還你。”
真是庸俗的套路啊,如今這個社會賺錢最講究的就是新意,這種被用濫的套路不要說白陽炫這種人,就連一般人都懶得理會,出乎南宮風華意料的是白陽炫只是很平靜地讓這個青年說完,然後伸出那隻乾淨白皙的手扯了扯那身高階訂製西裝,道:“知道多少錢嗎?”
那個納悶的青年搖搖頭,不知道這個看上去很有錢的同齡人有什麼意圖。
“沒有地方住?天橋下,馬路上,公圓裡,哪裡不是睡覺的地方?沒地方吃?你去工地上說自己只求個三餐不要工資,誰不用你?”白陽炫面無表情道,“我確實有很多錢,多到你無法想像,但可惜的是,我這個人從不做慈善家。”
年輕人臉色顯得很難看,想罵人卻沒有那個膽量,只能自認倒黴。
這個時候白陽炫朝赫連蘭陵揮揮手,從這個赫連家族的第一繼承人要了一張百元大鈔,遞給這位跟北京這座城市格格不入的年輕人,那身連白陽炫那套高階時裝零頭都不到的褶皺襯衫顯得格外卑微。
當更不知道白陽炫意思的年輕人伸出手想要接那一百元的時候,白陽炫突然放手,那張錢飄落在地,年輕人趕緊蹲下去撿錢,白陽炫冷笑道:“我雖然不做慈善家,但喜歡用錢買別人的尊嚴。”
南宮風華臉色微變。
“所以,我用一百塊買你的尊嚴,雖然很不值。”白陽炫俯視這個只顧著撿錢的青年,終於流露出那種徹骨的不屑。
望著那個撿到錢後並沒有因為白陽炫這番話而震撼的麻木青年,隨著白陽炫遠去的南宮風華突然有種悲哀,很多窮人之所以永遠只能是窮人,不在於智商比富人低,而在於這種人真正把自己當作了窮人,而且心安理得。
“想不想聽那個人的故事?”
走出很遠的白陽炫依然讓赫連蘭陵這群世家公子哥做個小跟班樣地尾隨,而南宮風華則極其難得的跟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太子黨領袖“逛街”。不等南宮風華回答,白陽炫繼續道:“真要說起來,這個人的故事比小說還要精彩,我不知道一個人要如何的強悍,才能如此沉重,他是我見過最完美的存在,幾乎沒有瑕疵,風華,你見過這樣的人嗎?”
南宮風華搖搖頭,對她來說即使真有,那也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政治上前太子趙師道,黑道上帝師柳雲修和青衣,以及商業上國師赫連鯨綏和銀狐琅正凌,這些人都是各自領域堪稱典範的梟雄,但是我要說的這個人,卻更加的特殊,他是那種能讓你一驚後隨之一敬然後一嘆最後一懼的人。”白陽炫仰望著北京的天空,如今的時代,誰也無法在北京俯瞰眾生。
“能讓你如此評價,恐怕只能用怪物形容了。”南宮風華笑道。
都說一個男人需要仰視另一個男人的背影才能成熟,以前她以為白陽炫這樣的人不需要這種背影,也許是白陽炫這些年令人眼花繚亂拍案叫絕的手段令她產生了他是萬能的錯覺,而忽略了他其實也是一個有稚嫩青澀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