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真的有人能夠一劍東來,殺入梵蒂岡嗎?”琅邪喃喃道,似乎是毫無意義的自言自語。
“能。”禪迦婆娑不假思索給出了答案。
“而我,卻只是一個被九名神聖武士追殺得狼狽不堪的小人物,怪不得會被你爺爺拋棄。”琅邪自嘲地摸了摸鼻子。雖然根本無所謂禪迦婆娑爺爺的看法,但心底終究有了解不開的小疙瘩。
“不一樣地,你那是被有預謀有組織的圍殺或者偷襲。而一劍傾城的殺入梵蒂岡,面對地不可能是所有神聖武士的抵抗,最多就是同時接受幾名高手的挑戰,但不容否認的是,能夠同時挑釁太陽王和黑暗左手,確實強大到了一種境界。”
禪迦婆娑眼神有了暖意,輕聲道:“神聖武士團二十七人,那可是從地球上十多億信徒中挑選出來的超級強者,那幾乎全是媲美你們華夏殺手榜地高手了。挑戰九個,你的強大同樣令人髮指,允許我用這個詞彙形容。”
“我沒有問鼎天下的野心,只是要努力活著見她。”琅邪心中道。
“莫雨嫣值得你這麼做。”
彷彿看透琅邪心思地禪迦婆娑微笑道,隨即憂心忡忡,“中日黑道大戰即將落幕,青幫稍作休整,也就是帝師柳雲修對你下手的時候了,期待接下來你在北京的表現。”
“什麼時候回印度?”琅邪摸了摸這隻海東青的豐滿羽翼,後者對“那衍羅”仍然是充滿敵意的挑釁,它就是天空的主宰,對於它來說,地面的生物都是分為兩種,它想吃的,和它不願意吃的。
“現在。”
禪迦婆娑一招手,那匹白馬小跑到她面前。
上馬後她深深望著琅邪,摘下那在她爺爺和迦葉修陀面前都不曾摘下地面紗,沒有淚水和遺憾,卻有種悲天憫人的悽美,柔聲道:“我爺爺選擇迦葉修陀,不代表我選擇迦葉修陀。”
她從來都很生疏地直呼迦葉修陀名字,甚至不用他這個字眼,這個界線她十分撇清。
只是琅邪不清楚,或者他也不想搞清楚。
轉身,縱馬緩緩前行,再沒有回首。
“琅邪,你總是說我沒有付出,但你又何嘗不是?而且,我付出的,你也許永遠都沒有機會知道了。”
禪迦婆娑流下此生第一滴清淚。
不為蒼生,為男人。
她如同置身命運之輪外的那枚棋子,卻飛蛾撲火般主動投身這蒼茫大地的銅爐。
589 中央黨校
若無緣,這九千大千世界菩提眾生怎獨獨與如相遇?
琅邪望著禪迦婆娑遠去的背影,有點恍惚,反感她?還是反感命運?
“她這一去,此生未必就有回首,你不留她?”
清冷聲音響徹耳畔,琅邪感受遠處那愈加冷冽的氣息,手臂上的那隻海東青拔臂而起,衝入雲霄。
面對這個問題,琅邪不想給出答案,她的到來讓他跟最初見到禪迦婆娑一樣詫異,一個為命運輪迴,理性到可怕;一個為武道煉心,講究執著地忘情。
轉身看著乾枯枝頭那位白衣亮劍的日本劍神,原本沉重的心情也明亮了一些,有些女人即使遺世獨立,見到她依然是色彩了世界,一如葉隱知心;而有些女人即使在跟你玩笑,也能讓你笑不出來,如禪迦婆娑。
“不留。”琅邪毫不拖泥帶水道,決絕到無情的地步,不知道禪迦婆娑見到這番場景,是否有心寒。
“不後悔?”剛剛戰勝了日本守護者武藏玄村的女人此刻就像是個世俗的八卦婆。
“你知道我從來不會後悔。”琅邪不屑道。
“真是個自負到令人髮指的男人。”葉隱知心微笑道,答案她早就知道,可她就是想看這個男人這種狠心的態度,尤其是對待禪迦婆娑那樣的同性,她不否認自己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而且,這種感覺相當不錯。
葉隱知心望著那隻翱翔在天際的海冬青。乾脆坐在樹幹上,纖手把玩著自己地青絲,喃喃自語,感情這東西還真是玄妙。超然如禪迦婆娑也不過是個會吃醋會失態的女人而已。
“軒轅劍?”琅邪眉毛一挑。
“怎麼謝我?”葉隱知心三千青絲如瀑布般垂下,西風故道瘦馬,落寞而滄桑,伊人負長劍,青絲如墨,構成一幅中國最古典的水墨畫。
“以身相許行不行?”琅邪腳尖點地,如鷂子般拔地而起躍上高枝,蹲坐在葉隱知心身旁,掏出一根菸,很煞風景地抽起煙來。對禪迦婆娑和葉隱知心這流世俗人眼中的女神,他從來沒有狗屁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