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順手拿起江氏砸在桌上的包袱,直接端著包袱的底部,掏出裡面的銀子往桌上狠狠一砸,冷聲道:“我不管他們掙了多少,但我拿的時候就只有這幾個銀角子和一個銀錠子,其它的與我無關,你覺得數目不對就去問你兒子。”
江氏絲毫不相信楊柳的話,她見楊柳這會還如此嘴硬,怒氣又升級了,猛的抬手往桌子上一拍,力氣之大震的那桌子上的銀角子都向上彈跳了幾下:“還嘴硬,這明明還有三錢多銀子不見了,這些銀錢只經過你一人的手,你自己說,若是你沒藏錢,那錢去哪裡了?”
楊柳雖然一直不想和江氏發生正面衝突,每次江氏故意找茬的時候,她總是能遷就就遷就,實在遷就不過便偶爾回上一句,總之一直是謙讓著的。
但面對這種尊嚴受辱的事情,楊柳是怎麼都不會相讓了,她見著江氏拍桌子,本也想跟著拍下桌子漲漲聲勢,但無意中瞧見江氏因拍桌子而拍的發紅的手,她即刻改變了主意。
她順手拿起擺在桌上的一個五兩的銀錠子在桌上敲了敲,氣勢絲毫不輸江氏的嚷道:“我再說最後一次,這錢哪去了我不知道,反正我接過包袱的時候裡面只有這麼多。”
可能是楊柳說話的語氣和動作太過於堅決,引得白家其他人開始懷疑這件事情可能真與楊柳無關。
周氏走過來,拍了拍楊柳的背,給了楊柳一個安撫的表情,之後轉過身子看著江氏道:“辰兒她娘,你是不是弄錯了,柳兒這孩子在家裡一向老實,應當不會做出這種事情,是不是其中有啥誤會。”
“是啊,大嫂,柳兒又不缺錢,怎麼會無端端的拿家裡的錢呢,要不然,把辰兒喊醒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向不愛說話的紅玉這會也出聲了,她邊說著,還邊抬腳往白向辰的屋子那邊走,打算去喊醒白向辰。
江氏見狀,立馬伸手拉住紅玉:“不能把辰兒叫醒,辰兒若是醒來,指定會幫著她說話,那等會這錢到底去了哪裡,我們是徹底問不出了。”
楊柳聞言,看著江氏冷聲一笑:“嬸孃,那你這是打算咋著,意思是不管我有沒有拿,這個錢必須得我賠出來才是麼?”
“你……”江氏楊柳做錯了事情,還敢這般橫,眉毛一挑,氣的好似要動手打人。
楊柳面上沒動聲色,但暗地裡一直密切觀察著江氏的動靜,心裡琢磨著若是江氏真的不分青紅皂白就動手,她保證江氏今兒絕對沒好果子吃。
好在江氏沒來的及動手,便被白大吉給喊住了:“辰兒娘,別多說了,你去把辰兒喊醒,看看這事情到底是咋回事,指不定那些錢真是辰兒收起來了。”
江氏對著白大吉的神情緩和了些,但卻仍是認定楊柳拿了那些錢:“辰兒咋會收起來呢,我方才問他趟買賣掙了多少,他和他爹說的數目是一樣,後來又說錢都交給楊柳,要我去問楊柳。”
聽江氏這樣說,白家人也都沉默了。
事情是這樣,方才楊柳睡著後,李氏過來串門,起初是聊二毛家的親事,李氏問江氏怎麼出二毛成親的禮,一家子說著說著l,便說了這趟出去掙的錢。
李氏家裡這次也是拿了五兩銀子做本,連本帶利掙回了八兩多,便順口問江氏是不是這個數目,江氏對錢是極其精明的,聽李氏這麼一說,立馬變覺得錢不對。
她起初以為是白正氣偷摸瞞了錢,她還特意跑到田邊把正在田裡做活的白正氣罵了一頓,之後聽白正氣說錢一直都放在白向辰身上,他們又立馬回來問白向辰。
去到白向辰房裡的時候,白向辰和楊柳兩人都睡著了,江氏也沒驚動楊柳,只是輕聲把白向辰給喊醒了,當時白向辰迷迷糊糊的,江氏問他,他便蒙著腦子說錢一回來就直接交給楊柳了,都讓楊柳給送了去,說完之後又立馬睡著了。
其實,江氏起初在聽完白正氣的話後,就已經起了心思懷疑楊柳,但鑑於楊柳的表現一向良好,江氏還是不太敢確定楊柳會做這種事情,等問完白向辰後,江氏覺著自己的懷疑得以了證實,便名正言順的去找楊柳算賬了。
白家人的人雖然也不太相信楊柳會做這種事情,但覺得讓江氏去問問也大事,便由著江氏去問楊柳了。
如今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他們覺著江氏和楊柳的話都有可信度,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為好。
最後還是老好人白正氣出來朝楊柳笑笑,意思讓楊柳先回屋。
這邊,他又勸著江氏道:“算了,孩子他娘,也就是三錢銀子,不見就算了,孩子若是拿了就拿了,都是一家人,鬧成這樣做啥。”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