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都做的一樣的事情,就應該是一樣的地位,憑什麼菊花要由著大亮打,而且大亮還打的理直氣壯,菊花受的理所當然。
楊柳壓了壓聲音,但還是壓不住心裡的怒氣:“二姐,你不能一直這樣下去,要是你一直縱容她,我估計下一次再有人來喊嬸孃去,不再是幫你說理了,而是讓人去收屍了。”
菊花自幼懦弱,沒有主見,她被楊柳說的話震懾住了,遲了半響,她咬著嘴唇看了楊柳一眼:“那,那我咋辦呢,不嫁都嫁了,總不能為這麼點小事情就不過日子了吧。”
在楊柳看來,像這種家裡有家暴的事件就早應該離婚,還過什麼日子啊。但她也知道這時候人的價值觀是不能與前世的人相提並論,但楊柳實在看不得菊花這副理所當然捱打的樣子,沒好氣的回了句:“不過就不過,合離了照樣過日子。”
荷花一驚,往門外看了一眼,差點去捂楊柳的嘴:“柳兒姐,你可別亂說話,這話要是被我娘聽著,等會就是該讓人來幫你收屍了。”
楊柳撇撇嘴,不說話,荷花這話雖然有些誇張,但確實有這個可能。
對這個時候的人來說,女人要不是被男人折騰的過不了日子,不管是孃家親戚還是別人,怎麼都不會贊成他們合離,如果有人出聲勸兩口子合離,那這人絕對是居心不良,被人的唾沫星子都會淹死。
在別人眼裡,菊花這回只是被男人隨意打幾下,況且菊花還有這個江氏這個強勢的娘為她出頭,怎麼都沒到要合離的地步。
楊柳想到江氏為菊花出頭這事,便讓荷花和杏花兩人陪著菊花,她自己預備出去八卦一番,倒是要看看強勢如江氏會怎麼處理大亮。
楊柳一出到院裡,才發現江氏的強勢程度遠超過她心裡所想。
院子裡,大亮被白正氣和白大吉兩人押著跪在江氏面前,大亮的雙手也被逼著伸放在面前的木凳上。
而江氏站在凳子前,手裡拿著一把明晃晃的菜刀,邊朝大亮揚刀一邊問道:“大亮,你上次跟我保證過,說若是你再動手打菊花,便剁了那隻打人的手,你說說,這次是用哪隻手打的菊花,你要是自己下不了手,我來。”
“岳母,這……”江氏說話的神情非常認真,大亮被嚇得嬸子瑟瑟發抖,連話都說不完整了,抖了許久,才結結巴巴的說了句:“岳母,我,我知錯了,你,你們饒過我這次,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對菊花動手,我保證。”
江氏瞟了大亮一眼,半響後,從嘴唇裡緩緩吐出一番話:“大亮,我們做人要說話算話,上次我們一家是看你一再保證,還發出那般毒誓才沒為難你,不料這次你又犯同樣的錯,你讓我們如何饒恕你呢?”
“若是又由著你去,那下次你要是再打我們菊花,菊花運氣好就沒事,萬一一個不小心你把我們菊花給打死了,咋辦呢?”
江氏說話的語氣較之平時稍顯輕緩,話裡話外帶著絲心痛與無奈,讓人覺得她是逼不得已才這樣做,但卻也透露出一個資訊,大亮這手今兒她是砍定了,讓人不要質疑她砍大亮手的決心。
大亮也看出了江氏的決心,他不再像之前那般低聲細語的求饒,卻是往屋裡大喊一聲:“菊花,菊花,你出來,你娘要砍我的手,你出來說句話。”
緊接著,只見菊花慌慌張張的從屋裡跑出來,一見院裡的架勢,下意識就想開口求情,但被江氏一個厲眼制止了。
但那邊大亮的行動開始升級,竟然哭喊起來:“菊花,你娘狠心,你可不能跟著狠心啊,我是你男人,若是我的手被砍了,那我可是個廢人了,以後啥事情都不能做不說,還要你伺候,你想你能伺候個廢人一輩子麼?”
“再說咱們今兒也沒鬧出啥大不了的事情,不就是我喝醉了酒,我下次不喝就成了呀,哪裡就到要砍手的地步了,你快些求求你娘,咱們有話好好說,成麼?”
“娘,不如……”
“不成。”不等菊花說完話,江氏開口了:“菊花,不准你求情,你給我進屋去,我今兒還非剁了他打人的手不可。”
大亮一急,也不哭了,又開始求菊花:“菊花,菊花,你說句話。”
“你給我閉嘴,再多喊一句,我不砍手,先切了你的嘴巴。”江氏被大亮惹煩了,“砰”的一聲把刀砍在大亮的手邊,嚇了大亮一跳,也嚇了院子所有人一跳。菊花到底還是心軟了,她怯怯的看了江氏一眼,輕扯扯江氏的衣袖,語帶哭聲道:“娘,別,你好好說說他就是,可別真剁他的手,大亮也說的對,他要成個廢人了,我也沒好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