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怡慧哼了一聲，不再說話。可等了兩分鐘，發現他們都在吃，竟然沒人吭聲。“你們總得給我一個說法吧，不然我回去怎麼jiāo待。你們有些話不方便跟我父親說，我轉達不是更好嗎？”
幾個人都望著趙紫薇，等她言語。可趙紫薇眨了幾下眼睛，卻扭頭道：“靜雅，你來說吧”
丁靜雅一愣，但立即回過神來。這段時間他們天天討論，她早已融入“無畏”之中，她一有機會就回上海，廣州的工作變得可有可無。“怡慧，即使我們行駛的投票權都給你父親，陳氏還是無法擺脫困境，改革是唯一的出路。以我們的分析，陳氏地產至少要更換三分之一的高層管理人員，才可能改變黃勝天總裁主政的氛圍。而且，經營方向也要改變，這兩點是陳氏董事會無法接受的。子強與你父親的協議，包括成立一家顧問公司，專為陳氏服務，所以即使裁掉三分之一高層，也不用再請回那麼多人，因為我們顧問公司可以做部分工作。但我們也在猶豫，若陳氏集團沒有破釜沉舟的氣魄，那麼，股東大會，我們也不會投票給陳氏，而給章氏企業。”
陳怡慧急得跳起來。“不行，不能給章氏”
丁靜雅忽然笑了。“為什麼我們與陳氏無法達成一致，那是因為感情問題”
陳怡慧氣急了。“你們這些黑心的傢伙，根本沒有感情”
“你說對了，我們與陳氏企業一點感情也沒有，所以我們才能客觀”丁靜雅淡淡地說，“我們看到的問題，你父親同樣看得到，可他與這些人有感情了，甚至與這些問題、這些máo病也有感情，不敢醫，不敢除如果以賺錢為目的，我們的選擇是：既不與陳氏合作，也不找章氏，而是像狼那樣，一心一意吃ròu喝血。但從企業的長遠發展看，找章氏合作最合適，因為他們入主陳氏地產，必定會做大的變革，這才符合我們的預期。陳氏目前火燒眉máo了，還在猶豫要不要變，捨車保帥都不願。從這一點來說，陳氏決不是理想的合作物件，章氏也不是，但它肯定比陳氏好”
陳怡慧怔住，連袁嘉、張全都愣住了，只有趙紫薇在讚許地點頭。張全湊到袁嘉耳邊道：“我一直以為子強偏心，現在看來，是我不如人家，唉”袁嘉回應道：“他的確偏心，連我都吃醋了。不過，連我都不知道靜雅變得那麼犀利了，唉，這個趙子強”
丁靜雅還在說：“到了關鍵時刻，陳氏沒有壯士斷腕的決心，長鍵科技、重慶物流、廣東物流都應該賣掉，別以為賣給章氏就是失敗，就是恥辱。現在的陳氏，仍然按傳統養家方式經營企業，孩子養大，還要幫他成家，開枝散葉。打個比方，陳氏是養jī場，究竟是賣jī蛋為主，還是賣jī仔，或是ròujī，經營正常時倒是無所謂，但出現問題就要及時調整。我們從投資公司的眼光，企業養大了就賣錢，這種策略對我們是正確的，與陳氏不一致也很正常。”
袁嘉接著道：“萬科地產專攻地產，現在成為全國的龍頭了，當年陳氏地產與它規模差不多，現在遠遠落後了。我若掌管陳氏，便要大舉變賣家產，讓陳氏輕裝上陣，快步跑。”
陳怡慧愣了好久，才開口問：“加入你們的團隊需要什麼條件，我能不能入股？”
眾人眼睛立即盯著趙紫薇，氣氛變得有些緊張。大家都想法一樣，不希望陳怡慧加入，不是討厭她，更不是擔心攤薄利益，而是事情太微妙。看到趙紫薇搖頭，他們不約而同鬆一口氣。
趙紫薇道：“怡慧，你不喜歡商業，就不要參與了。我們都是你的朋友，朋友是用感情維繫的，如果摻雜了利益，就不純潔了。告訴你吧，日後我跟這三個傢伙肯定經常吵架，錢啊，是個罪惡”
陳怡慧有些失望，可是她也明白，要融入這個群體有點困難。她又問了幾個問題，確定“無畏”的態度之後，便第一個離開了，回去向父親回覆。
袁嘉問：“子強，你真會為錢跟我們吵架嗎？”
“當然”趙紫薇瞥了他一眼，仍然用那柔柔的nv聲道，“進入商場當然是為了錢，想多賺錢肯定會幹壞事，壞事做多了就會下地獄。我一個人下地獄太孤單了，拉你們三人陪還差不多”
“暈”張全拍額頭，“我還以他會說出一番友情萬歲的jī揚文字呢，原來是一起下地獄”
丁靜雅卻在吃吃笑。“你們這兩個傢伙，難為你們是多年的好朋友，竟然沒聽出這就是‘友情萬歲’的趙子強版”
趙紫薇回頭如淑nv般莞爾，幾乎要上前抱住她狠親。這nv孩，越來越懂我的心了，不怪自己偏心，因為的確有相信的